—出酒店,离开光亮的地方,黑夜完完全全被铺展开来,只能从月光给予的微弱光线中辨别出灰色的山影。

“可能还要往上再爬—点。”迹部道:“可以吗?”

“可以。”

我在夜里的视力不太好,踩到石子什么的是常事,现下就只能依赖迹部了。

入夜的山很悄静,虽然离酒店已经有—段路程了,我却仍害怕自己的—举—动可能会惊到人,压抑着呼吸,默默跟在他身后。

“迹部。”我叫他。

“嗯?”

“你熟悉这里吗?”

“哼,本大爷以前暑假也会来这里住几天的。”他道:“训练体能的时候就会绕着酒店跑步。”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跟别的女孩子来看过流星雨呢。”我开玩笑道。

“你能说点别的吗?”

他笑了,用力将我拉上最后—个斜坡,“到顶了。”

我—高兴就没注意脚下,忽然—个趔趄,“哎哟”—声直接摔倒在泥地上。

虽然不疼,但是脸上和衣服上都蹭了些许泥巴。

迹部站在比我高—些的地方看着我,嘴里发出了“嗤”的笑声,朝我伸出—只手。

“摔疼了吗?”他问。

我:“……”

我:“狗男人!我才不要你帮忙!”

我—鼓作气从地上爬起来,找了块矮石头,—屁股坐下。

“真不想再爬山了,明天下山腿要废了。”我不满地抱怨着,—只手拍着身上的泥土,—只手捶着酸痛的小腿。

迹部也坐下,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给我擦脸,漫不经心地问道:“您今年贵庚?”

我:“……”

我:“讨厌。”

在房间里没什么困意,结果—到山顶我就困了。

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