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蝶衣露出了一个满意的浅笑,轻轻在吕竹额间落下一个落羽般的吻,再顺着眉心蜿蜒而下,鼻尖轻柔一点,最后印在嘴角处。

他喝的药苦得很,怕口中仍然带有苦涩之味,舍不得吕竹同尝苦意,便压抑了内心的诉求,仅仅留恋她嘴角的红润。

两人鼻尖触着鼻尖,气息交融温热暖暖,吕竹回吻了他一下:“睡吧,我等着你好起来,再给我唱一出游园。”

游园之时,定应春暖花开姹紫嫣红。

冬去春来,蝉鸣初夏,看着程蝶衣逐日好转,众人的心亦如这天气一样逐渐明朗起来。

吕竹临近毕业,程蝶衣的情绪也越发的稳定。

试已经考完,现在学校里课已经很少上了,只待毕业典礼;而在完成了毕业典礼之后,她们这一届女学生,就算是正式毕业了。

“你真的要去?那么远……”听闻吕竹为了还人情要跟着宋丽玲跑一趟广府地区,程蝶衣捏了捏她收拾行李的手。

“那些镇静的药还是拜托了人家弄来的,总得还,也就是去租界那边见识下洋人举办的一个赌局,我就是跟着去打打下手开开眼界,放心吧,我会小心注意的。”吕竹熟练地在他脸上亲一口以示安慰。

不止去开开眼界,同时也是调查开展一下未来的逃离路线。

毕竟现在,已经快要到一九三七年的夏天了。

“你们扮作什么?”程蝶衣又问。

“可能……是兄妹吧,你又不是没见过宋老板的模样。”吕竹答道。

回想一下宋丽玲那个长发披散长眉柔目兼之艳色长衫飘逸的样子,的确和自家小师妹搭不出爱侣或夫妇的味道。

头发那么长,留着扎辫子啊?长得像个洋人,做派却是一股子封建余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