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猪喂猪,做饭刷锅刷碗洗衣服打扫院子,家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活?

顾晨睡到自然醒,啥事也不做不说,还以好好休养的理由把人指使的团团转。吃饭,要有肉和鸡蛋,他胃口很大,一顿五六个鸡蛋还不够,一天接近二十个。

肉,不让放青菜,一斤六毛,一天一斤不够,吃的不高兴,就要拿菜刀去杀猪。

许金花感觉日子没法过了。

第二天找机会把只会说的怂货顾玉诚一顿痛骂,这样下去不行,家里哪有那么多钱,两人很快商量出个办法。

七十年代机器很少,农活都靠人工和牲口。

割麦子也是,每年的这个时候,村里会泼水用石碾压出块巨大的晒麦场,大概相当于后世的广场。到了晚上,几乎半个村的人都拿着这里乘凉。

许金花出村就放开嗓子哭,她哭的抑扬顿挫,宛如唱戏,人还没到晒麦场,便吸引的无数村民好奇张望。

许金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到了晒麦场,她居中盘腿一坐,双手拍腿,好像打节奏般开始哭诉:“我地个亲娘呀,我造了什么孽啊,没法活了,让我死了吧,谁都别拉我。”

没人拉她。

村里上了年纪的妇女哭起来都很夸张,有关系还算可以的看似安慰,实际好奇劝道:“大嫂子,快别哭了,顾玉诚打你了?”

许金花立刻顺着话把这两天的事夸大其词说了一遍,什么一天吃三斤肉,把她当老婆子使唤,不给吃就要拿菜刀砍人等等。

顾家村村如其名,顾姓占一大半,很多人没出五服,往上数几代,大很多人都是一个老祖宗。

顾晨从小被虐待,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但没怎么当回事,另一方面,总感觉顾晨不是亲生,是外人,打心眼里不把他当自己人。

许金花很善于煽动气氛抓重点,为了证明没说谎,她特意让人看被砍掉的头发。

很多原本看热闹的村民惊呆了,顿顿吃肉吃鸡蛋,不给吃就砍人?

该让公安抓起来。

“不能喊公安,再怎么着,也是我养了十多年的儿子。”许金花哭着摇头拒绝,她也不说要怎么做,只不断重复这句话用来表达自己不忍心。

终于有汉子义愤填庸站出来。

不就拿刀吗,顾晨那小身板,拿枪都不怕,咱们多去点人,好好教训,村里还从来没出现过敢用刀砍人的事。

有人带头就有人起哄,更有人看热闹。

最后,男女老少都不乘凉了,纷纷跟在许金花身后往村里走。

直到他们看到了顾晨。

人还是那个人,但几天没见,像变了个人。

他似乎早就知道众人要来,拿着菜刀站在院中心,眼神冰冷,看的人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