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太过强大的反差致使每个人在面对她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不停地在恐惧的漩涡中挣扎。

五条穗看着僵在原地的众人以及被汗水打湿的地面,双手插兜,道:“和我搭完话了就给我滚进去谦恭地向她和她的家人道歉,否则现在就把你们都杀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云淡风轻,但所有人都无比确信她会说到做到。

所有人保持着缄默,悄无声息地走进了田中家。

五条穗站在门外,没有听到他们的道歉声,只是听到了田中的母亲高声又谦卑地欢迎他们进去。

所谓的“咒术师”身份才是这群人得意的底气吧,这是区别于普通人的高高在上的身份,又是敛财敛权的工具,还可以对其他人予夺生杀。

总之,解决完京都的事情,至少要先去东京一趟,如果能够验证天元的事情就再好不过了。

仅仅过去了十几分钟,脚步声就再次响起,五条穗回过神,已经有大量的咒力涌进了身体,她不由微微眯眼,猛地转头看向正在试图对她使用术式的五条家咒术师。

在发觉到术式对她完全不起作用之后,咒术师们立刻露出了手足无措的震惊表情。

“你们找死吗?”五条穗冷声道:“我记得咒术界的规则提到过,咒术师之间不可以互相残杀,高层又没有通过我的死刑,你们着什么急?怕我没有合适的理由杀了你们吗?”她随后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道:“不过没关系,我杀你们也不需要什么借口和理由,毕竟现在我对高层的利用价值可比你们大多了。”

“你——”

五条穗接着开口道:“所以趁着我决定之前,给我跪下。”她凝视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五条家的咒术师们,道:“我要你们为夺走我的一切、羞辱她的尊严下跪,承认自己的错误。”

“绝不可能!”

赶在他们出手之前,雷电已经率先落下,五条穗看着地上即将失去意识的咒术师们,她微微俯下身,开口道:“这样的话,下半辈子大概也只能跪着——不对,是坐在轮椅上活着了,也不知道不能再作为五条家家系特别咒术师的你们会不会被五条家扫地出门啊,真可怜,毕竟这是你们唯一具备的价值了。”说完这些,她直起身体,抬脚踩在对方的脸上,用力地碾压着,她低声道:“也尝尝被别人践踏在脚下的生活吧,毕竟这可是你们最喜欢的戏码了。”

“穗小姐——?”

五条穗收起脚,转头看向将门推开一条缝的田中梦子,道:“怎么了?”

“那个……”田中梦子挎着一个提包,里面大概是装着田中的罐子,她轻声问道:“您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五条穗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几人,这才应声道:“嗯。”

两人一起走在街道上,田中梦子这才开口道:“对不起,穗小姐……是我的疏漏,家里没有准备香烛之类的,还要你陪我来一趟。”

大概是被扔掉了。

虽然猜到了前因后果,五条穗还是道:“没关系。”

买过香烛之后,两人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聊起了两人之间的纽带。

“姐姐的生日是在六月三十日,我记得姐姐以前很喜欢蛋糕的,不过也就吃过一次,好像是在家里人决定让她代替大哥去五条家工作那年的生日,她一个人全部吃光了,没有分给任何人,连我也没有。”田中梦子说到这里露出一个苦笑,道:“大概是那个时候,姐姐就决定不和家里人再有任何来往了,好不容易联系几次也是和穗小姐有关的事情,或者是寄钱让我上学。”

五条穗的目光注视着远处,“嗯……她以前也给我买过蛋糕,其实我不怎么喜欢吃甜食,但是她一定觉得那是最好吃的东西,所以一直期待地盯着我,所以我全部吃完了。”

田中梦子低声道:“姐姐其实生活得很不开心,虽然她平时都很不计较的样子,但是她一直讨厌着周围的人,最终同意去五条家工作大概也是抱着那种以后再也不会和厌恶的人或事来往的想法。”

五条穗微微一愣,不由将目光转向身旁的田中梦子。

“其实以前姐姐也表露出过类似的情绪,但是这种事情从来都没有人在意过,即使是经常被姐姐照顾的我都没有察觉到。”说到这里的时候,田中梦子的声音有些哽咽,道:“丢下愧疚的我,还有穗小姐,姐姐自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大概也是对我的惩罚吧。”

五条穗停下脚步,有些不知所措地盯着她。

“穗小姐说的遗书是假的吧。”田中梦子攥紧了手中装着香烛的袋子,道:“姐姐从来没有给家里写过一封信,在电话里说话的时候也总是小心翼翼的,害怕被五条家的人监听,怎么可能写下遗书还在她身边刚好被穗小姐找到呢?其实姐姐她一直抱着讨厌周围、隔绝自己的想法,从家里到学校,再到五条家,这样得过且过的生活着……也许就像姐姐她不知道穗小姐不喜欢甜品一样,穗小姐也不了解姐姐全部的心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