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司徒祐骂完了司徒昱,扭头把迎春也给骂上了:“不敢是个庶女出生,命好记成了嫡女教养,就摆那样大的架子!爷看得起她,才想着和她说说话,给脸不要脸!”

“呵,等爷我再上一步,她还指望做我的皇子妃,两个侧室妾室都是妄想!到时候,说不定人家还有埋怨慎郡王,说是你挡了她的青云路呢!哈哈哈哈哈!”

司徒祐兀自说的开心,司徒昱却不能再忍了。

若是单单辱骂的是他自己,司徒昱觉得忍一忍便过去了,毕竟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从小到大听得难听话,可比这个多多了。但是牵扯到迎春,司徒昱却觉得对方实在过分,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就因为家世好受父母兄嫂疼爱,就得认了你的算计不成?

算计不成还出言侮辱,实在是丢了他们司徒家的脸面,也妄为男子汉大丈夫。

而且司徒昱对迎春,心中一直是有些淑女之思的,如今得了贾琏的话,那点子隐秘的心思便越发酝酿开来,长成了一株参天大树。不然他不至于送出那支灵芝竹节纹碧玉簪,这可实实在在算是信物了,对于司徒昱而言尤其意义深远。

所以司徒昱便和司徒祐顶起来了,两人吵了几句嘴,因为毕竟司徒祐属于无理取闹的那一方,当然的吵不过人家的。

一言不合,再加上恼羞成怒,司徒祐便要冲自家这个小叔叔下手,可巧被皇帝、皇后和一众大臣们,看了个正着。

司徒曜大发雷霆,当即就呵斥道:“逆子!你这不孝不悌的逆子!慎郡王虽说比你大不了几岁,但也是你的皇叔,你对他言语不恭,朕还只当你年轻不知事!可你还敢对着长辈挥拳踢脚!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今日你敢对着你小皇叔动手,明日是不是就敢对朕下手?”

这话说的实在太重,不单单司徒祐跪在地上汗如雨下,连皇后和太傅等人也纷纷跪地,只盼着司徒曜能消消气。

“十五弟,你来说,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徒曜骂完了儿子,又把矛头对准了慎郡王,语气不喜不怒的问道,“为何你们二人会在这里闹起来?”

司徒昱面露难色,不敢说出实情,只跪地说道:“都是臣弟的错,臣弟太过年轻气盛,一时惹恼了二皇子,这才闹出乱子来,还请皇兄赎罪。”

司徒曜看了看这个素日里存在感极低的弟弟,也没有叫他起来,反而一挥手招了个暗卫出来:“影七,你来说,今日慎郡王和二皇子为了何事争执?”

这影七是当今给二皇子的护卫,平日里从不现身人前,只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才会出来救二皇子一命。司徒曜也不想暴露了他,可今日这事情看到的人太多了,如果不说清楚,司徒祐的名声彻底完了不说,连他这个做皇帝做哥哥的,估计都会被人说嘴,欺负慎郡王这个幼弟。

影七一声青衣,头脸都被包裹住,只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睛,许是因为甚少说话,嗓音十分嘶哑难听,连男女都分辨不出来。

说的话也简短,但好歹把事情说明白了:“二皇子因为年前的事情不忿,对慎郡王出言奚落,后来又带出贾家姑娘,言语中不太尊敬。说是他若是更上一步,贾家姑娘以后想做妾室都不成,慎郡王为此辩驳了几句,二皇子便出手了。”

司徒曜听明白了之后,不怒反笑:“好啊,好啊,这就是朕生的好儿子!”

司徒祐已经吓得面如土色了,他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被人都看到,还是被那么多人和皇帝一起看到。但凡是人少一点,他都能糊弄过去,毕竟当今对他这个儿子虽然不算特别宠爱,总也比对慎郡王要强上许多。

可来人这么多,里面甚至还有贾琏!

贾琏刚开始还默不作声,只当做和自己无关,听到影七说的贾家姑娘做妾一说后,面色霍得就变了。

他上前一步行了一礼道:“舍妹年幼懵懂,不知道何处得罪了二皇子,让您对她如此不满?臣在这里替舍妹致歉,还请二皇子大人有大量,且原谅她这一遭。”

司徒祐还能说什么,只得小声嗫喏道:“贾大人严重了,令妹并未得罪我,都是误会误会。”

谁知道贾琏并不买账,听了他的话后脸色一肃,正色道:“误会?舍妹乃是闺阁女子,名声何等重要?二皇子是天潢贵胄,舍妹虽然家境寒微,但也是家父家母和家中祖母长辈的心头肉,若是无故被人拿来说嘴,家中长辈们知晓了,不知该有多么痛心难过!”

“二皇子又岂能不知人言可畏四个字!舍妹年前那一遭,就已经很是寥落不欢,如今又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名声。臣也只能送她去家庙青灯古佛,就此了度余生,也算是全了我贾家女子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