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老板娘瞬间变了脸色,忙压下她的手,低声道:“别指,那房子是凶宅!”
“啊?!”谷婉婷一听,愣了,“凶,凶宅?”
“是呀!你是外地人不知道,我跟你讲啊,三年前……”
三年前的春节,那个男的不知发什么疯,在一个深夜把一对儿女以及老母亲乱刀砍死。
幸亏他的妻子失眠睡不着,察觉他的失常时本想救孩子,不料被他追砍到阳台跳了楼。所幸他们一家住在三楼,楼层不高,这才保住一条性命。
可她的孩子全死了,等警察来的时候,她的婆婆已被亲儿子斩首。
如今男的被送去精神病院治疗,生死不明,从此没了消息。男人大姐到处宣扬是弟媳妇造的孽,说弟媳妇不守妇道跟外男勾搭,把她弟弟生生逼疯了。
弟媳妇被救回来后,曾经出面澄清说男人近年来经常发疯打她,还威胁她要是敢对外人说半个字他就打死孩子,杀她全家。
她又惊又怕,顾及儿女的健康成长才隐忍不发。后来偷听到婆婆和大姑姐的话,才知道丈夫有家族遗传的精神病,为了找个女人回来伺候他和传宗接代,婆家从未透露过风声。
大姑姐说她撒谎,声称自己全家每年去体检,每次结果都是健康的,包括自己的孩子。外人对于体检能否查出精神病并不了解,也不敢细问,只当听热闹。
两家扯皮好久,不分胜负。
末了,男方大姐甚至捧着亲妈以及侄儿女的骨灰到女方家门口嚎哭,索要赔偿。不然就砸了女方孩子的骨灰坛子,把骨灰撒在马路边任万人践踏。
谁是谁非,外人无从得知,但男方大姐的索赔官司败了,如今到处哭诉她弟弟命苦,总是遇到那些不贞不洁的女人。
比如她弟弟的初恋是一个乡下妹,是个见钱眼开的荡妇,仗着几分姿色跟了一个香江老板,被对方的原配扒光衣服扔在大街上示众什么的。
听到这里,谷婉婷早已面无人色,全身冰冷,连自己怎么回招待所的都不知道。
当天晚上,她本来不敢睡的,不知何时睡着了,然后整晚整晚的作恶梦。梦到她昔日温情脉脉的初恋情人站在床边举着刀,一脸狞笑,冲她狠命砍下……
夏天的枯木岭凉爽怡人,冬天的山林万籁俱寂,风景宜人。
这一天,穿着齐胸襦裙的罗小妹掂着裙摆,在枯木岭附近的一座山头欢跃奔跑。她的头顶上唿唿唿地飞着一物,紧紧追着她的身影不放。
无人机装好了,两位兄长耐心教她学会操作,今天正式出来试飞。全权由她操作,调试环绕跟随,不必再用双手操控,想怎么跑就怎么跑,轻快自在。
冬天在山野之外穿着单薄的齐胸襦裙,似乎精神有问题。可对罗青羽来说,别说有扇子暖身,就算没有她也敢这么穿。
反正冻着冻着就习惯了,冻麻木就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