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小年翻译,罗青羽才知道闹了半天,原来是雷公山的丁大爷做饭时,不小心切伤手。
小姑娘娜娜经常和爷爷在各个山头采药,知道枯木岭有棵止血树特厉害,于是跑来了。那一男一女是丁大爷的远亲,日前来此作客,顺便陪她跑一趟。
“其实雷公山有止血藤,但娜娜孝顺,只认这棵树。”那位女青年不好意思地解释。
方才见一位小姑娘追着娜娜跑过来,又得知她是这座山的小主人,一时心虚不敢强摘。生怕小姑娘的家长在身后,若得罪邻居,老爷子非撵他们走不可。
既然是止血的,罗青羽不再反对,踩着身后的老哥的脚背,静静看着他们摘。
小年和他们沟通无障碍,可见的确是香江人,但小小年纪就说得一口标准国语,着实令人费解。
费解归费解,她不再为此而困扰,反正一切等长大以后有空再深究。只要对罗家没有威胁,他爱是谁是谁,她管不着。
“一起到我们那边坐啊!老爷子一定很开心……”男青年神经大条地招呼同乡与罗氏小兄妹,女青年眉头一皱飞快瞪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牵强的微笑。
小年擅长察颜观色,自然有留意女青年的态度,“不了,我们还要看家,走不开,改天吧。”委婉拒绝了。
“你们以后采药要小心,这里有些药草毒性猛,普通草的药性也很强的。”罗青羽冷不丁地提醒一句。
小年向他们翻译她的意思,俩人不住点头道谢,然后拿着几枚猴子果,带着娜娜姑娘离开了。
罗青羽看着他们的背影发愣,本来想在这个暑假移种药草的。可枯木岭平时无人居住,山边不设围墙,若外边的人进来采错药吃死人,岂非罪过?
说不定她家还要负责任哩,唉,所以,移植药草的计划得暂停了。
“小小年纪叹什么?”小年好笑地摸摸她的头顶,“小心秃顶。”
罗青羽:“……”你才秃顶。
“她平时就是想得太多,说不定眼睛的毛病就这么来的。”罗大哥没好气地抖抖脚,小丫头踩了他一脚泥尘。
罗青羽睨他一眼,忽而赖在地上不走了,“好累啊!哥,你背我。”
“你方才不是跑得挺快吗?累什么累?家又不远。”小妹一作,罗大哥就开始跳脚。
“我不走,我就要你背我……”小姑娘开始任性地耍赖撒泼作。
真丢脸,罗大哥不希望小妹在好友面前失礼,只好蹲身让她趴着,在回去的途中不断地埋怨唠叨。
小年微笑看着这一幕,恰好手机响了,边走边接听电话。
一路上,三人叽叽喳喳的,配合林间小鸟的尖锐鸣叫,显得特别热闹。
而另一边也不差——
“你没事不要乱请别人上山,你不是不知道老爷子喜欢清静,连咱们他都嫌弃,何况外人。”直到看不见枯木岭的三位少年,女青年用白话谴责小伙子。
“不一样,他们是老爷子的邻居。对不对呀,娜娜?”男青年背着小姑娘,回头逗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