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胆像是误解了她的意思,又从床上挪下去,跌倒在地上也不喊疼,自己拍拍灰起来,跑出了卧室。
鹿野怜站起来跟上,就看见她跑到厨房里面,熟练地爬上椅子,踩在上面转动灶台的开关……
小手手被捉住,禅院惠困惑地往上看,这个大姐姐眉头轻轻皱着,对他说:“不可以,这样很危险。”
“惠是男子汉。”他指了指灶台,“不怕火。”
“嗯,很勇敢,但是做早餐并不是你的责任。”
他的手被松开,这个爸爸留下来的大姐姐和以前的都不一样,没有莫名其妙地用力抱住他,没有笑着掐他的脸,也没有用带着敌意的目光看他。
她只是弯腰平视他,对他说:“让你做这种事,是大人的失职。”
一声短促的笑从客厅传来,禅院惠看过去,沙发上躺着的那个就是他的爸爸,如果不说话,就相当于一个并不存在的人。
禅院甚尔喝了口酒:“这小孩卖给你怎么样?”
“大人何出此言呢?”
鹿野怜也看他,语气平静:“孩子也是会记事的。”
“哦,那你来晚了。”
禅院甚尔笑了笑,嘴角的疤被撕扯弯折,平白添了几分自嘲:“这孩子是个意外、他影响了我入赘豪门的速度、对我而言只是一个拖油瓶……再过分的话都已经说过了。”
禅院甚尔敲了敲沙发背:“十个亿,用御三家的钱也没所谓,只要打到我的卡上,这小孩以后就跟你姓了。”
鹿野怜低头看,男孩面色十分平静,就好像他们所谈论的事情与他无关,又像是懵懵懂懂,还没法理解他们话中的含义。
她问:“你愿意和我走吗?”
男孩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心将自己卖出去的父亲:“无所谓。”
于是他被抱起来,听见她说:“我会拍卖祖辈的收藏,大概月底可以将钱打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