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时溪顺从地点点头,跟在警察身后。
季修也跟了上来,自然地从玄关处的衣帽架上取下一件女式羽绒服,从后面披在她身上:“穿上外套吧,外面冷。”
钟时溪呆了呆,默默地裹紧身上的衣服。
心里残留的一丝后怕和惊慌,在他这句简单的叮嘱下渐渐褪去。
这个男人的体贴就像山间的空气和雨雾,自然又不留痕迹,无处不在。
到了楼下,钟时溪上车,季修也上了车,陪钟时溪一起过去。
已经是凌晨一点,气温直降零度以下,警局里还是灯火通明,节能灯泡在头顶发出如白昼般的光芒,几张休息椅上零散坐满了人。
有人过来,带着钟时溪和金时博做了笔录,又领着金时博去做教育。
一套下来过去两个小时,金时博没回来,钟父钟母接到季修的电话后,先下高铁赶来了。
“溪溪!”钟母牵着外孙女宁柠的手,见到好端端的女儿,眼里一下子涌上泪花,上上下下打量她,“没吃亏吧,他打你哪里了,啊,让妈看看。”
钟父没有那么煽情,眼神担忧含怒地看了一眼女儿,发现她脸上的红痕,转过头就去找警察询问情况去了。
过了一会儿,钟父回来,脸色颇为无奈:“没有伤口,只能以教育为主。”
“先找家酒店住下再说吧。”钟母抱着昏昏欲睡的外孙女。
季修主动提议:“去我住的酒店吧,明天如果有事,我也好帮一些忙。”
钟父感激地道了谢,答应了他的提议。
凌晨三点,酒店房间开好,季修一个外人,不好掺和他们的家庭对话,便先回自己房间去了。
钟家四口聚在钟父的房间说话,钟父先开口:“那畜生不肯离婚是不是?”
钟时溪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他不肯离,还说了些恶心的话。”
钟父没有问是什么恶心的话,那个畜生都能做出那种事,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他现在只想帮女儿先脱离苦海,离那个人渣越远越好。
“我打电话给以前的学生,他现在做了律师,我问问他,能不能走法律途径解决这件事。”
钟母拦下:“现在半夜了,明天再打吧。”
钟父愣了愣,看向睡得东倒西歪的外孙女,还有满身疲倦的女儿,叹息地点了一下头。
第二天,和律师学生联系过后,钟父知道了一些情况。
像金时博这样的行为,没有构成轻伤,又无伤情鉴定证明的,很难以家暴起诉离婚,只能以感情不和离婚。而男方不同意离婚,想要拖延的话,至少要折腾一年才能判下来。
就这还是顺利的情况,不顺利的话至少两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