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儿,你给我进来!”
苏灵儿一愣,脸色有几分难看,求救地仰头看向季修。
季修疑惑,低声问:“怎么了?”
“娘亲要罚跪我,我不想跪,每次最少一个时辰,好痛……”苏灵儿脑门涌出几滴冷汗,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抓住季修的袖子手足无措,“爹,怎么办,怎么办?”
季修眉心紧拧:“她要罚你下跪一个时辰?”
苏灵儿委屈地扁了扁嘴,点头肯定。
“走!”季修脸色一沉,抓住她的手臂,“我们不理她,跟着爹去松涛院,等她冷静了再回来。”
他没想过苏湘玉竟然有体罚人的习惯。
要是个男孩子,身体皮实,他都不会这么生气,可是苏灵儿只是个小姑娘,身子骨那么弱,个字那么小,怎么能体罚?!
季修要是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连带着对苏湘玉都有一丝迁怒。
在季修的强硬下,苏灵儿忐忑期待地和他一起偷溜了。
苏湘玉在书房里等了一刻钟,察觉不对,出来一看,屋子里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感受到了和苏夫人一样的茫然和委屈。
人呢?
苏湘玉必不是那种会轻易放过一件事的人,她在经营家业多年,养成了较真和固执的性格,哪里能够容忍苏灵儿违背她的命令偷溜?
“小小姐去哪了!”苏湘玉愤怒地冲出院子问下人,得知是被季修拉走了,她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这个男人,三番四次地阻拦她教导苏灵儿。
将苏灵儿带走,确定是他能做得出来的事。
“掌灯,带路,去松涛院!”
苏湘玉带着下人,赶到松涛院,和季修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苏湘玉要求季修不再插手她管教苏灵儿一事,季修也反感她对苏灵儿的体罚教育,两人谁也不让谁,哪怕没有大吼大叫,但是彼此冷着脸争锋相对,寸步不让,已经吓到了许多下人。
“季修!”苏湘玉说到后面说不赢,气得胸口起伏,眼里有水光,“你以为我想如此严厉对待灵儿吗!她是我唯一的女儿,难道我不想她每日扑蝶采花,过得开开心心!”
季修冷着的脸一愣,抬头看过来。
苏湘玉委屈极了,不顾身边还有下人,一股脑地发泄出来:“我幼时过得比灵儿还要辛苦,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是苏家唯一的女儿,将来苏家要靠我支撑门楣,我不能后退,不能软弱,不能哭泣,面对错误我必须付出代价,让自己牢牢记住这次的错误。我二十岁立女户,可是早在那之前,我就已经跟着爹学习算账整整十年。”
“现在,灵儿是我唯一的女儿,她走的是我走过的路,她辛不辛苦我最明白,可是没有办法,这都是苏家女儿要走的路。我不求她和我一样,只想她稍微听话懂事一点,在这个时代,我们女儿家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总要有所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