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尊就是掉了一根头发丝,都是下属们的失职。
然而所有人都警惕里,黑暗中却跃起一人,众人甚至还没看清他的身体,一道雪亮的剑光便穿透黑夜,直直刺向被团团护住的越尊。
这剑来得太急太快,哪怕越尊此时察觉到后背有人,也躲避不及。
电光石火间,越尊却抿嘴一笑,头微微一撇,躲过这一剑,接着他竖起手指,堪堪停住那杀气四溢的剑刃。
剑的主人见越尊游刃有余,露在蒙面之外的一双眼睛眯起,却又不后退,而是挽起一个剑花,剑尖斜刺向越尊。
这一剑带上了内力,速度快又准,越尊眉毛轻微一皱,他锐利的目光投向来人,避也不避,任由那剑光逼向自己的脖子。
来人被他吓了一跳,想要收回剑意却是已然来不及,先前发狠的目光片刻间慌乱起来。
越尊看到对方慌乱才展颜一笑,脚尖轻点,向后退了一步。他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伸手捏住那双握剑的手腕,手指一用力,剑柄从对方手中脱落。
“还是这般良善,不过两个守卫,他们看到我的行踪,难道还不许我灭口吗?”越尊说道。
黑衣刺客被他挟持住,听了他的话,眉心深深皱起。
越尊看不得他这样,伸手把他的蒙面摘了下来,然后放开自己的这个小师弟兆鸾,说:“东城守卫向来与我不对盘,平时碰不到就算了,今天让我碰到了,我要放了他们,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要跪着去给陛下请罪。”
越尊带着兆鸾大模大样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走着,一行人都是高手,走起路来,除了衣料与盔甲的摩擦的细响,竟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越尊解释了又解释,然而却得不到半点回应,又想到先前兆鸾那对着自己的杀气,他蓦地停下脚步,倏然回头去瞅兆鸾的脸。
兆鸾还很年轻,越尊拜师早,今年已经二十有七,生的小儿子都能打酱油了。
兆鸾不过刚刚成年,皮肤白皙剔透,要不是亲眼看他拿剑,任谁也想不到这个矜贵的有些文弱的小公子会是赫赫有名的魔教关门小弟子。
“难道要我给你道歉?”越尊说。
越尊是他的师兄,哪有师兄给师弟道歉的,太没有规矩,兆鸾忙摇头。
越尊哼了一声,突然伸出手在兆鸾的脸上捏了捏,在兆鸾反应过来的时候,缩回手,笑道:
“就知道你不敢,给我好好跟上。这段时间,又去哪儿厮混了?”
兆鸾的脸被他捏得半边都红了,他捂着被捏痛的一边脸,偷偷瞪了一眼师兄,不情愿道:“认识了几个朋友,他们计划要来京城找师兄麻烦,所以我……”
“所以你就过来通风报信?”越尊回头看他。
兆鸾点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道义上的过错,越尊看得好笑,便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并排走着,说:“那你觉得我会被人找麻烦吗?”
兆鸾想到越尊刚刚城卫的人都敢杀,京城守卫关系着权贵与皇帝的性命安危,一向跋扈,顶头上司又是当朝驸马爷,向来是京城一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