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格落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她静静的注视着平复下来的永干,心头像是被一千根一万根针扎一般。琪琪格吐出一口长气,微微抬起头来:“那……这一切到底是谁做的?”

太皇太后面色沉郁。

她摁了摁太阳穴,淡淡说道:“根据慎刑司和刑部的审讯,伊尔根觉罗格格的一名庶母承认是她嫉妒主母产子而痛下毒手。”

“……”琪琪格瞠目结舌,又哑口无言。

“至于在奇绶耳边谈及种痘阴云的则是几名小太监,据他们交代也只是在宫中走动时听旁人提起种痘的恐怖而已。”

“皇额娘相信了?”琪琪格气极反笑。

“哀家查证了许多宫人,却只查到这里为止。”太皇太后面色沉得如同阴天一样。

琪琪格笑了。

她的笑意不及眼底:“这世上能操控慎刑司和刑部的,权势滔天之徒只怕也不过四人罢了。皇额娘觉得最有嫌疑的是谁呢?”

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和鳌拜。

索尼年迈,长子无能,唯有三子索额图能力不俗,却被苏克萨哈和鳌拜压制,如今只在乾清宫担当侍卫一职。

遏必隆因天花连丧两子,两幼子和伊尔根觉罗格格的弟弟年岁差不多,难得有主见的选择站在太医院这边,很难想象他会在这紧要关头借由天花痛下杀手。

苏克萨哈和鳌拜。

琪琪格望着太皇太后,又重复了一遍:“是谁?”

乾清宫外,满朝文武难得齐聚一堂。

得闻六阿哥、七阿哥和八阿哥平安归来,尤其是得知六阿哥不过短短三五日就恢复健康的事情以后,宗室朝臣们哪里还忍耐得住。

天花宛如黑白无常,手持铁锁铁链,不知掠夺走多少人的性命。在场的文武百官之中,怕是每一个人的亲眷朋友中都有受其毒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