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嬷嬷打心底觉得淑婉比德妃好伺候。

“嬷嬷,你到了二十五岁的时候为什么不出宫呢?”

宁嬷嬷想起从前,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没办法,谁愿意留在宫里呢?宫里的日子不好过,那些后宫主子今日得宠明日失宠,她们都朝不保夕的,何况她们这些奴才。

宁嬷嬷压住心底的失落,脸上又挂满笑容。

“奴才是个实心人,干活从来不会偷奸耍滑,德妃娘娘看重我,我也舍不得娘娘,所以就留下了。”

淑婉顺情说好话,她赞了一句,“嬷嬷是个忠心的,德妃娘娘好眼光。”

“唉!其实奴才也有私心。二十五岁,不老不小的年纪,出宫嫁人大约只能当填房。凭奴才的家世,出宫嫁人也找不到好人家,还不如留在宫里。奴才是德妃娘娘的心腹,现在是您的心腹,那些小宫女小太监见了我都上赶着巴结呢!”

淑婉叹道:“嬷嬷也不容易。”

“福晋心善,所以觉得奴才不容易。跟别人相比,奴才已经很幸运了。您还肯带奴才出宫,给奴才房子田地养老,这在宫里可是独一份!”

淑婉正色说道:“这是嬷嬷应得的,你做事稳妥可靠,所以才能得到我的赏识,我做出的承诺是对人才的嘉奖,这并不是幸运。”

这话在宁嬷嬷耳朵里像仙乐似的,她觉得福晋太会夸人了。

“不敢当福晋的夸奖,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宁嬷嬷好似千里马遇到了伯乐,诸葛亮遇到了刘备,她爱说教的毛病又犯了,她想直言劝谏,还想忠言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