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阳毅脸上也带上了郑重,季布便没再绕弯子,直入主题。
“今日早朝,太后明颁懿旨,以舞阳侯功勋卓著之由,赦其死罪。”
“舞阳侯虽得以留爵,然其官罢。”
“据舞阳侯今日廷议之语,不数日,舞阳侯便当举家离京,就国封邑。”
说到这里,季布不忘客套的一拱手:“此,皆乃阳侍中仗义执言,昧死直谏之功也!”
“某敬拜之!”
见季布嘴角依旧挂着些许笑意,阳毅顿时一皱眉,‘余怒未消’的指了指身后,依旧悬空在屁股上方的薄被。
“此,亦乃小子仗义执言,昧死直谏之果!”
只稍抱怨一句,阳毅的思绪也被季布之语所吸引。
“留爵去职,就国封邑……”
“舞阳侯此番之举,当欲暂离长安中枢,以避风论。”
听闻阳毅片刻之间,就得出如此准确的结论,季布也不由点了点头。
“然。”
“据尚冠里巡卒之报,舞阳侯或当明日启程;然其家赀、物什皆未收整,不似久离。”
“恐不数月,舞阳侯便当去而复返,再回长安!”
“彼时,便乃阳侍中重归宫中,侍立陛下身侧之日……”
季布话语中的暗示,阳毅并没有太往心里去。
——阳毅这状况,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不可能站得起来!
就算刘盈现在让阳毅原地官复原职,阳毅也只能无限期带薪休假。
但很快,阳毅的面上便涌现出一丝疑惑。
“舞阳侯离京就国,当乃太后之意……”
暗自自语着,阳毅便再度望向季布,已全然顾不上自己和季布之间的‘矛盾’。
“除舞阳侯就国之事,今日早朝,太后可另有举措?”
虽然说不清这种感觉得由来,但阳毅此时却十分笃定:昨日军议,绝不可能就此作罢!
吕雉,绝对不是一个受了欺负,就忍气吞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