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玻璃墙里,竹野内幸子已经被靠上了手铐,有些蓬乱的头发下,裂开对着前方笑的她嘴唇上还涂着鲜艳的口红。玻璃墙外,柚站在安室透和池田一泽的中间,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人,对着她笑的大声,笑的惊悚。
柚拉开了前面的桌子坐下,手双怀抱靠在椅背。“找我什么事?”
竹野内幸子停下了笑,鲜艳的嘴唇有些颤抖,抬起的手抵在玻璃墙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外面的柚。没有说话,就是瞪着,像是在仔细观察柚一样。突然整个人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趴在玻璃墙上,身体缓缓地下滑。因为过于用力,手指在玻璃上留□□温遇冷留下的淡淡的雾气。
柚看着眼前的人,崩溃开始笑,手铐的铁链子划过玻璃和桌子,窸窸窣窣的声音,更显得她狼狈不堪。“我还是第一见到你这么不修边幅的样子。”
“呵呵”竹野内幸子仰着头,跪坐在玻璃墙内的桌子旁,从柚坐着角度看去,根本看到她。“你看的到我吗?”
“不用看,只要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不好,就够了。”
竹野内幸子紧咬着嘴唇,鲜红的唇色更加深了一些,“我算是知道了,你为了什么。”竹野内幸子站起身,一步一步往前走,腰部一次一次地撞击桌边,但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裂在嘴角的笑,口红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了脸颊上,鲜红的可怕,“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信了两人,一个他,一个你。”
“那你知道吗?”柚抬头盯着竹野内幸子,“我原来是真心希望你可以好好生活下去的,就连后路都给你准备好了。有些事情,你不该让我做的。”
“我就是随便说说,你自己当真了。”竹野内幸子松开紧握的拳头,抬起下巴,不屑地看着坐在外面的柚。
柚勾起嘴角,“如果我不当真,你会回来吗?”
“你!”竹野内幸子瞪大了眼睛。
柚站起身,转身穿过池田一泽和安室透,手搭上门把手。“时间到了,你们好好招待她吧。”
柚走出审讯室,安室透跟上,将距离保持在一米之外的地方。一路上路过的公安好几个停下来注目这个有些奇怪的阵容,但在对上安室透的视线后,都缩回视线继续自己的工作。
走进一开始呆着的会议室,柚回到了还没有推回去的椅子上,抬头看着跟进来的安室透。“你很闲吗?我已经说过了,这是公安的底盘,我不会有什么动作的。你要是不放心,就那个手铐给我带上吧。”柚将自己的手臂往前伸了伸。
“柚”安室透抿了抿唇,将手里的本子展示了出来,“只是例行笔录。”说完,拉开柚对面的位置坐下。
安室透抽出放在西装口袋里的笔,打开本子,随手翻了一页,压了压。
“这是你要问我,还是公安要问我?”
安室透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抬头对着柚轻笑了一下,带着疏离,像是要伪装住脸上崩裂的表情,“这有什么区别吗?我是公安,我问你和公安问你难道不一样吗?”
柚也会了一个微笑,“一样,问吧。”嘴角只是勾起一下,便马上放下。
“你和竹野内幸子是什么时候,怎么认识的。”
“这到是一个很长的故事,降谷零你准备好听了吗?”
那年柚十三岁,距离从黑屋子里出来过去了一年,她被派去了欧洲,被琴酒领着。到欧洲的第一天,空着肚子,柚让三个人没了性命,只是因为对方没长眼睛跑来取笑琴酒。
那天欧洲下雪了,下得好大,路上的行人都裹着大衣,撑着伞赶着路。柚没有厚衣服,因为上飞机前她就穿着单薄的长袖外套,下飞机了组织可没有义务给她准备衣服。温热的鲜血撒在柚的脸上,缓缓地抬手将脸颊上的血滴擦掉。血是擦不掉的,手脏了,脸也脏了。
琴酒给了柚两个小时自由的时间换身上的衣物。只有两个小时,她离开了琴酒的视眼。柚拼命地跑,她跑了好多的距离,她身上没有护照,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只有一把沾了血的刀和一把还剩下三发子弹的枪,还有完全不够飞机票的钱。她会的英语只要两三句打打招呼的话。
突然一个人叫住了她。
柚惊恐地回头,藏在袖子里的刀紧了紧。
那人再次说了一句,这次没有用英语,而是改用了日语。柚听懂了,她像是抓到了黑暗中的救命稻草一样,丢下了手里的刀子,紧紧地抓着那人的手。这个人就是竹野内幸子,她口里问的是:小妹妹,你认识池田一泽吗?
柚死死地抓着竹野内幸子,多少年的小黑屋日子,柚再也不想进去了,她要走,只要,只要竹野内幸子可以帮她会去,只要,只要她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