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什么也不会说的,你还是杀了我吧。”景光直视眼前的天花板,呼出一口气,平静地闭上眼睛。如果说刚醒来是惊讶和恐慌,那现在所存的便是平静。命运多给了他半天的生命,而他的结局也许就是逃不过一个死字。“麻烦你救我了,组织的那些人会怀疑你吧,我不介意你把我解决了之后,交给组织,如果这样能帮上你的话。”

柚轻笑了一下,将手中的纸张放在桌子上,“我想,或许等你看过这张纸后,就会开口了。”

“吧嗒”房门合上的声音,景光快速翻身起来,冲到桌子前抓起纸张,眼睛惊恐的放大。

zero!

景光紧紧地捏着上面只有“卧底——降谷零”几个字的纸。手开始颤抖,“不,在试探你!是在试探你!”景光皱紧眉头,让自己冷静下来,停顿了片刻,终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试探!都已经给出了明确的名字了!

组织的人,为何?会不会有危险?怎么办?

一阵头脑风暴之后,景光用力将手里的纸撕掉稀碎塞进嘴中,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咽下去。只是十几秒中便吃了个干净,掉在地上的纸屑也没有落下,直到最后一口划过喉咙,景光捂着略微有些颤抖的嘴巴,冲到门口,一把打开房门。

门外柚并未离开,怀抱着双臂靠在墙上,像是笃定了景光一定会出来一样。

“我想我们现在可以谈谈了。”柚放下手臂,朝走廊东侧走去。景光跟在身后,始终保持着两米的戒备距离。

“咔嗒”待景光走进来后,柚锁上的房间的门。

房间里只有一张容得下十几个人的大桌子和两把椅子,桌子的一边紧贴着窗户。柚坐在右边,摘下了头上的黑色礼帽放在窗台上,整理着礼帽开口。

“你你是”

原本藏在礼帽下的黑色长发落下,黑长直再加上柚转过来的那张脸,虽然花了浓妆但是景光一下子就认出了那就是那天晚上请他们吃面的小姑娘。

“你还记得我呀,看来我们的确有缘分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柚示意景光坐下。

景光深吸了一口气,在柚对面坐下,都是组织的试探!套路!亏得当时他还以为是个单纯欣赏颜值的小姑娘。“为什么要给我看那张纸?若真是卧底,我想你们组织早就把对方赶尽杀绝了。”

“呵!他和你关系这么好,你就不担心吗?别说什么不熟,他可是在听说你被除掉之后,一骨子地咬上了黑麦。”

“这有什么意外的,波本本就与黑麦不对付,也不会是因为我。”

柚故作惊讶地一声,“你不再争辩一下,我可没有提到波本这个名字哦。”

这回换景光轻笑出来了,“你既是已经知道了,何必再等我把名字说出来,与其藏来藏去,不如说的明白一些。”景光环顾了一圈房间,视线最后落在了角落里的发着蓝光的机器上,“这个房间装了信号屏蔽器。刚才在走道里,路过了很多个房间,你却偏偏要上楼梯拐几个弯到这里的房间里。当然也可以用每个房间的功能都不一样来解释就是了。”

“不过看到你脸上,明明嘴巴的口红画的很完美,在灯光下还可以依稀看到脸颊上有些闪闪的粉,而上半张脸上的眼影却没有一点都没有画过的痕迹。”景光顿了顿,看着柚抬手摸了摸她自己的脸颊。“礼帽正好可以遮着上半张脸,也许你是一个怕麻烦的人。”

“怕有人窃听,而且是组织的人。你现在在这儿和我说的话,你不想让组织知道。在这个房间之外你没有开口,而是选择了留纸条将我引到这里。即使你拿着组织里有其他卧底的消息,大概率也是没有向组织汇报。”景光紧紧地盯着柚,这个人对组织绝对不是忠心耿耿的,起码没有琴酒那样忠心。“所以你到底有什么要问我的,让你不惜把我这个麻烦捡回来。”

柚静静和景光对视了几秒,缓缓地开口,“池田一泽,他的消息换你一条命。”

景光眉头紧皱,快速搜索了一番记忆,看着微笑着的样子,嘴边的话音一转,“既是知道了名字,我想以你的能力不至于需要来问我吧。”

柚顿了顿,“我只需要你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抱歉,我并不认识他。”

“看来还是要去麻烦一下波本了啊。”柚抬手摸了摸下巴,像是思考的样子。

景光的拳头一紧,“那岂不是让组织发现你在偷偷调查与组织无关的东西,虽然不是组织的一员,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你又是救下卧底,又是动用组织的人手为了你的私欲出手。若是把我现在处理掉还好,若是我哪天被组织的人看到了。你”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