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起,烟雨潇潇,又是桃花落时,转眼,又是一载。
一男子依着桃树,喃喃自语,酒具散落一地,仆人见此,无不哀叹,明明恩爱异常的男女,如今却
如此的恩爱的二人大抵是遭到上天的嫉妒的吧。
清风拂,斑斑桃花落。只影孤碑,闻颍似乎已有醉意。
“朝去暮来兮,人已去。花开花谢兮,断人肠。”男子望着片片飘落的桃花,“小七,今日是你的生辰,我陪你一起度过。”
男子端起一酒杯,撒在玉台前。
“将军,皇上请您到宫里商议和谈之事。”
“呵呵,和谈,和谈。”
男子轻抚着墓碑上的刻字,眼中满是悲哀,言语中却是嘲讽。
“你瞧瞧,你一当朝丞相,如今,落得香消玉损无人问,如果你依旧在,是否还能一笑而过呢?”
“将军,皇上还等着您呢。”
男子冷冷的瞪了一眼说话的人,“罢了,罢了,既然皇上召见,那便走吧。”
男子怜爱的看着墓碑,尽是柔情,将酒饮尽,“等我再来与你相聚。”
在那传话公公焦急的眼神中,男子慢悠悠将一地散落的酒具收起,生怕这些东西破坏了墓主人的雅兴。
待到人影散尽,一青衣女子执伞走进坟墓,端起玉台上那杯佳酿,抿嘴一笑。
“小姐,你瞧你这新家多大啊!”
“雪怡,我看你是讨打。”
青衣女子话声轻柔婉转,神态娇媚,加之明眸皓齿,着实生得一副好皮囊。
“哎呦,小姐,你瞅瞅,你这衣冠冢都比以前你的相府大了。”
雪怡虽是调侃,却并未说错,这块陵墓占了这桃园。
“一品女相张竹绮之墓”
青衣女子一字一字的将碑上的字读了出来,莞尔一笑,饮尽杯中酒。
“好酒,好酒。”
“小姐,那可是给死人敬的酒。”
青衣女子指了指陵墓,又指了指自己。
“这不,如你所言,我喝我自己的东西没有错啊。”
雪怡无奈的嘟嘟嘴,一脸的无可奈何。
“小姐,小姐,幼弱表小姐说我们该走了”
青衣女子向着不远处叫唤的人招了招手,而后,把玩着手中琉璃盏,望向京城中那皇宫的方向,这一眼,若望尽浮生。
桃花芬芳,馨香四溢,花正值妖娆烂漫,引得蜜蜂、蝴蝶在花间穿梭,有一蝴蝶在碑上骤然一降。
再望时,那墓前已空无一人,一切就如没有发生一般。只有那原地那玉杯中消失的美酒,昭示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