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衣不解甲,手中举着竹简,静静的坐在油灯之下,嘴里喃喃的念着什么。不注意他身上那还沾染着丝丝深黑色血迹的破旧盔甲的话,就象一个毕生苦读的老儒。
突然,他耳朵一动,翻身滚落地面。身体有如游蛇一般触地反弹,伸手一拂,打灭油灯。
抽刀背负身后,就要窜出帐外。
嘴巴已经微张,就要发出吼声,警示全营。
“咻……”
一声轻微尖啸响起,如电光般掠过老将,“夺”的一声闷响,钉在帐内立柱之上。
老将扑出营房,只看见一队兵士边往巡逻,并没有半点乱象,也没见到敌人影踪。
他沉思一下,也没惊动自己手下,回到营帐,收刀回鞘。拈起那团白色物什,原来是一张折叠的纸镖。
点燃油灯展开一瞧,老将如遭雷击,全身轻颤起来,白须白发都跟着发抖。
过了好一会,他的眼中就流出泪水,嗬嗬轻笑,再是大笑,最后是狂笑。
强大的内气震得四周空气嗡嗡做响,可他一点也不想掩饰。
“离宫之后,半生戎马,终于等于了师尊召唤。这一等就是足足五十三年,阎山,魏大牙,你们可没有我长寿,没有等到这一日。”
“子漠,三百兵马交由你掌控,好好照顾家里……尤其是你娘身体不太好,我离去之后,你得想办法多多开解于她,等安定下来,我再来接你们。”
“父亲?”
一个中年文士满脸震惊,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刚刚跑进营帐,就见到父亲脱下甲衣,换上黑袍背好行囊,这是要远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