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根本原因其实就是地位的分别。
如今的宁采臣,就算是仍旧谦和温良,手下的大夫们再面对他,也不敢随意应付。
“此事份属应当,不敢劳东家动问。”陆大夫两人笑着回道,满脸冲和纯善,浑然忘了就是他们这些人,当初在宁家出事之时,就算被求上了门,也懒得去宁家看上一眼。
如今宁家大房已经离开金华,远走他乡,听说那家人是携儿带女,哭哭啼啼离开的。
每次思及此事,陆、白二人就心怀警惧。
就算他们的地位一降再降,成为医馆里的跑腿大夫,他们也不敢有半句怨言,反而会忠勤任事。
有些人呐,就是贱骨头,完全没有道理可讲。
在他们的心里,宁采臣这位二少爷或许可以不用在意,但那位大公子却不是一个可以糊弄的人。
一不小心,丢的不仅是饭碗,有可能还会丢掉脑袋。
宁采臣的医术大有长进,名声传播全城,医馆的生意也变得极好,这跟他们的全力配合很有关系。
看不懂形势,还摆着架子的一些大夫管事,如今早就不知道去到哪里做一个很光荣的流民去了。
以宁家如今的声势,根本不需要说话,自然会有着许多人看他们的脸色帮着教训。
而这些事情,换做以往,宁采臣是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如今掌控着几十位手下,整日里呼拥来去,他渐渐的也懂了。
更是清楚了自己眼里那位温和可喜的大哥,在别人的心中,到底有着何等样的威风杀气。
这种生活,说实在的,很享受,是以往想都不敢想象的。
不知为何?宁采臣每一次闭馆打烊之时,总会觉得心底深处有一丝不合时宜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