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黎面色越发黑沉了。
他平生最是不喜武夫,认为当今天下闹成如今纷乱一团的境况,就是那些武夫惹出来的祸事。
那种人不修礼仪、不敬尊上,处处狂悖无礼,才会让生民艰难,衣食无着。
如今见到一个考生在考场中以练武的姿态来写字、来应考,他心里一股郁气直撞顶门,憋得分外难受,好悬没有怒吼一声,叫人把那考生赶将出去。
想了想,他还是忍了下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
听说这书生的武艺很强,若是被赶出去,心里不忿突然发狂伤人怎么办?
这么多考生在场,没得搅乱了院试,那就大大不妙。
“罢了,直接打落试卷,不予录取罢了,现在且由得他,眼不见心净。”
想到这里,曾黎就转过头去,不再看苏辰答卷。
裴子文也是摇了摇头,心想莫非被自己那位同窗骗了,不至于啊,如果真的胸无点墨,他怎么过的县试、府试?
不对,或许他是靠着银两开路,买通了检查学吏,带了小抄。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惨了,先前我还帮他说过话,不知会不会让大宗师记恨于心?降低我的考评。
想到这里,裴子文不由得后悔起来,只觉那白花花的银子拿起来着实有些烫手。
三位主考心思纷乱,渐渐的就把那个号间里的书生抛在了脑后,饶有兴致的小声谈论起来。
多数是曾黎提起话题,问一问金华地界有哪些名气大一些的考生。
身为主考官,虽然可以一言堂,事实上也不能真的不顾副主考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