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下午3:30,是上班时间,你出现在这,说明你旷工!”
耍嘴皮子这种事也是练出来的。许霓刚开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说着说着,似乎还真说些道理,便不打算放过叶修远——她将道理又重复了一遍。
“对,旷工!我要和你领导告状……”
男人挑眉,他垂着眸子看着自己皮鞋上在那颗泡芙,又看了看姑娘嘴角还沾着奶油,一下就被逗乐了。他装出一副伤心又难过的样子,自言自语道:
“昂?旷工啊……那可怎么办?我这一下午不仅扣了工资,还在老婆称之为醋精,还真是两败俱伤啊。”
他拿出手帕,俯下身,为姑娘擦去去嘴边的奶油,入戏地继续配合着表演,“姑娘,你说我老婆自己交不到异性朋友,还非把责任推到我头上,你说我是不是很冤枉?”
“冤枉冤枉……”许霓推开叶修远正给她擦嘴的那只胳膊,极不自然的瞎附和着。
“冤……什么枉啊?”脸上的奶油被人擦干净后许霓才意识到自己是被叶修远带跑偏了。
迈巴赫在高架桥上缓缓地行驶,前面的路有些小堵所以也便开不快。
许霓坐在副驾座上,既好奇又心虚,不过最后,还是前者占了上头。
“你前面怎么在那里啊?”她问。
“我记得你很喜欢吃那家店的甜点,路过了就想进去给你买,就没想到一进去就听到你吐槽我。”叶修远答得特别坦然,一点遮遮掩掩的样子都没有。
“那你干嘛站在我身后不出声……很吓人的好不好?”
“我本来想过来和你打个招呼,但你讲述的醋精故事实在太精彩了,就不忍心打断你。”叶修远边开车边答,话带着几分自嘲的口吻。
“哦,”许霓将安全带扯了扯,旋转的手指做起了小动作,“我前面那男的说,你会不会生气啊?”
“不会。”
叶修远很简洁的应着,可许霓总觉得他在说假话。
“你说的是事实,我不好反驳。对于你的醋,我全都吃,‘醋精’这个名号也算是当得起了。还有你能看得出我吃苏韩静的醋也是挺好的……我还以为他才16岁,你是看不出我在吃醋的。”
很明显,叶修远说这些就是在铺台阶给许霓下了。
但许霓似乎是被不懂得什么是见好就收,对此并不大领情,“是吧?我就说了,我说的都是实话。是陈述事实,并不是在吐槽你。”
叶修远:“……”
“叶太太,我的皮鞋被你弄脏了。”
“嗯,抱歉。”
“我想谈一下赔偿的事。”叶修远皮笑肉不笑地说着,许霓听着就是一愣。
“你真的要我陪啊……咱们不是一家人吗?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啊,叶哥。”
叶修远抿了抿嘴,活像只狡猾的狐狸,他开口道:“因为是一家人,所以可以给个夫妻折扣。”
许霓:“……”
人生在世二十五年,这还是头一回听说过有个叫“夫妻折扣”的玩意。
“叶哥,我是个穷学生……”
许霓还在读书,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微薄的奖学金。虽然和叶修远结婚以后,吃他的,用他的,可那一点小钱也是存不住的。
叶修远:“我知道,所以我会体谅你的。”
许霓:“……”
“别这样呀,您收入这么高,怎么还盯着我的私房钱看……这也太欺负人了吧。”许霓一下子就愁了,她的私房钱不过4位数,叶修远真要她赔,那和抢劫的没什么区别了。
“小富婆,你不是挺有钱的吗?”
叶修远有些纳闷,自己放了好几张卡在她那,平时也不见大手大脚的花钱,怎么现在连一双鞋子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被叶修远这么称呼之后,许霓才想起自己是个“有钱的富婆”,于是大手一挥,阔绰的开口道:“来,这位先生,你随便开个价,只要卡里有,我一定答应……嘘,小声点,这是我老公的钱,咱们尽量低调。”
叶修远:“……我有说让你拿钱赔吗?”
“那你还想要什么?别告诉我你是看上了我的年轻的身体。”许霓白了叶修远一眼,仿佛自己在和一个神经病说话。
叶修远把车开进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将车停稳后应了句:“嗯,霓霓真聪明。”他伸手摸了摸许霓的脑袋,继续道:
“像我这么有骨气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要你老公的钱?相信许霓同学一定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肉偿。”
“我就是看上了你年轻美丽的肉体。”
叶修远笑了,那种斯文败类的笑容,让许霓觉得自己这里是嫁给了一只妖精——时而变醋精,时而变狐狸精,时而变泰迪精。
嗯,这些动物合在一起还有一个统称。
那就是“禽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