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劳凝视着我,忽然勾唇笑了起来,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这笑我可太熟悉了,轻蔑不屑,并不是“信任”的表情。
果然,他的话也不是什么好话。
“信是你的字迹,上面的话也是你曾经和我说过的,你约我去的器材室,亲手将信塞到我手里,现在说不是你就不是你,怎么,你是看这招对我没用了,想另辟蹊径说是别人逼你的吗?”
我张了张嘴,一时不知如何回他。他已经认定我满腹心机,肮脏下贱,我又怎么能光靠一张嘴就让他相信这一切都是朱璃的算计?
“所以你不信我。”我渐渐松开十指,内心的紧张不安在这短短两句话间归于平静。
那一簇怀着微小期许的火焰,终是被宋柏劳冷漠暴力地扑灭。
“信你?你当我傻子吗?”他吐出的每个字都像一把刀,精准地插在我身上,起初还挺疼,到后来也麻木了。
“你对我用的手段,是我最痛恨的。我没有当场打死你就该谢天谢地了,你怎么还有脸来让我信你?”
我其实早有心理准备,但当他说出这些话时,那种窒息感,那种血液全部冻结的感觉,还是令我感到难受。
既然他已经不再信任我,我也不想继续纠结这件事。
“你不信就不信吧,我找你是有更重要的事。”
我抿了抿唇,思考着怎样说这件事能让他没那么反感。
“我……”
“还没好吗?爸爸在催了。”这时,车子方向传来一道声音。
有些事真是命中注定,夏砚池什么时候出声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出声。
他降下车窗,露出半张面孔,神情也没有多不耐,可只要这句话就够了。
宋柏劳经他催促,说了句:“好了。”也不再看我,转身就要回到车上。
仓促间,我伸出一只手急急拉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掌心下的血肉似乎在跳动,我更紧地攥住腹部的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