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身要去捡玻璃碎片,耳边又响起宋柏劳的声音:“去倒水啊,捡什么垃圾。”
我只好又站起身:“你等会儿。”
去楼下倒了杯温水,还给宋柏劳找了根宋墨喝酸奶用的吸管。他就着吸管喝了大杯的水,我见他面色有些潮红,心里生出不妙,探手一摸,还真是发烧了。
“把药给我,我吃药睡一觉就好。”宋柏劳甩开我的手,又去找柜子上的药。
我拦住他,将他按回床上:“你别动,我帮你拿。”
吃过退烧药,他趴回去,很快又安静下来。我替他将被子盖好,拿着杂志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翻阅起来。
宋柏劳发烧又出汗,后半夜甚至说起胡话。我去给他擦身,他不知道将我认成谁,抓住我手质问我为什么要做那么卑劣的事,一会儿又问我为什么要丢下他。
“对不起。”我哄他松手,“对不起总行了吧,原谅我好不好?”
宋柏劳睁着发红的双眼看我一阵,睫毛轻颤了两下,终于松开手。
“怎么可能,做梦……”他声音一点点低下去,没多会儿又陷入昏睡。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彻夜未眠的糟糕脸色,让九嫂打电话给骆梦白。
骆梦白来得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出现在宋柏劳面前。
“舅舅怎么突然下这么重的手?你又做什么事惹他生气了?”
宋柏劳背对着骆梦白盘膝坐在床上,身上的绷带都已解开,露出他斑驳狰狞的后背。骆梦白用镊子夹着药棉小心为他清理伤口,我站一旁托着医疗盘充当助手,及时递上各种工具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