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容狠狠地瞪了小可怜一眼,小可怜用爪子捂住眼睛哀鸣一声,可是在公孙容眼里,这狗分明就和它的主人一样,欺软怕硬,卖乖占便宜一个顶俩,公孙容愤愤地扯过被子蒙住头独自悲戚去了。
第二天夜里公孙容出了门,回来的时候拿回了一袋银子,立刻便把银子双倍还给夏嘉弦,要回了借据烧得干干净净。
公孙容这才觉得自己终于赎回了自己,颇有些翻身做主人的喜悦。
夏嘉弦虽然接了银子,却十分怀疑这银子的来路,公孙容该不会是出去做了杀人越货的事,然后把被害人的钱财拿了回来?
可是她哪里有那个胆量问,只能把这些银子单独放着。
翌日,夏嘉弦照例去集市上摆摊,远处一阵骚乱,原来竟然是江律来了。
这条街上的人对他都是极为熟悉的,几日没有见到他都甚是担心。
江律还是以前的江律,开朗豪爽,于是夏嘉弦也放心了。
江律这一次没有避开她,和众人寒暄之后便走向夏嘉弦的摊子,十分豁达道,“那天吓到你了吧?”
“没有,都是我不对。”
“诶——嘉弦快别挤兑我了,那天是我喝多了,说的话算不得数,都是些胡话。”江律对公孙容挤挤眼睛,“你说是不是,妹夫?”
“在下可不记得江兄都说了什么胡话。”公孙容被江律一声妹夫叫得头发都竖了起来,却是极为厚道地安抚了江律。
江律对公孙容竖了竖大拇指,“妹夫真厚道!”
江律这妹夫越叫越顺口,可是夏嘉弦和公孙容听着实在十分煎熬,三人驴唇不对马嘴地寒暄了一会儿,江律忽然神秘兮兮地靠近两人,“你们俩夜里可不要出门了,昨晚西市死了个富商。”
这安平县已经十来年没有这样严重的案子了,县令怕百姓们惊慌封锁了消息,只发了告示说天黑之后不要出门。
夏嘉弦听了有些害怕,可是又想了一下又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必要,公孙容这个杀人犯就在自己身边,有什么比这还要可怕?可是她又忽然想起来公孙容昨晚拿回来的财物,莫不是他杀了那富商?
夏嘉弦抬头看公孙容,眼睛瞪得铜铃一。
公孙容看她的眼神便知道她在想什么,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
江律见两人都没有说话,又十分小声道,“昨晚我路过西市,亲眼看见一个黑衣人杀了那富商,在他身上翻找着什么,我当时都吓傻了,反应了很久才喊出来,把那个黑衣人吓跑了,可是检查那富商的尸身时发现,财物竟然都在,你们说奇不奇怪?”
夏嘉弦满脸惊奇地点点头,看来那富商应该不是公孙容杀的,竟然是自己想错了,又有些内疚自己冤枉了他。
晚上公孙容又出去了,夏嘉弦想他不会那么快回来,便烧了水准备洗澡。
她插好了大门,准备妥当之后还是不太放心,想着要快点洗完。
可惜她洗到一半公孙容就回来了,公孙容压根就没走门,进了屋子便见了这样香艳的场景差点没流鼻血,夏嘉弦尖叫一声他才反应过来,赶紧背过身去,却觉得还是不对,白影一闪消失在围墙之外……
夏嘉弦恨不得一头撞死,身上的水也来不及擦,抓了衣服就往身上套,可是越急越套不上。又想到自己被公孙容看光了,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于是十分委屈地哭了出来。
一个姑娘一边穿衣服一边泣涕涟涟,任谁看了都要抹一把辛酸泪。夏嘉弦好不容易把衣服都套上了,里外都穿反了也顾不上,坐在门槛上抹了半天的眼泪才停了。
公孙容回来的时候,夏嘉弦已经睡了,面朝里,头上还蒙着被。
可是公孙容知道这姑娘根本就没睡着,那肩膀一抽一抽的,时而哽咽两声,最后竟然哭得开始打嗝……
公孙容觉得若是自己不说点什么,实在过意不去,咳了两声,“其实我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