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容抬眼看夏嘉弦,那眼神在夏嘉弦看起来满是杀气,可是在李媒婆眼中恐怕就是含情脉脉了,“在下和嘉弦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妹没错,但是夏嘉弦们也是定了亲的,你没听她唤我容郎?”
这容良和容郎听起来本来就极为相像,李媒婆便信了,夏嘉弦哪里敢反驳,只能深呼吸让自己镇定。
“夏嘉弦啊夏嘉弦,你定了亲怎么还让我给你说亲事呢!多亏没成,若是成了,我这金牌媒婆的招牌还不让你毁了!以后可千万别来找我李媒婆了,真是!”李媒婆愤然起身,夏嘉弦犹豫了片刻便追上,将刚才给她的银子要了回来。
反正以后是不可能托她说媒了,而且这银子是公孙容的,刚才她是被逼得急了,才把银子挪用了,若是自己把公孙容的银子这样打了水漂,他还不杀了自己,于是夏嘉弦这寡廉少耻的名声算是坐实了。
夏嘉弦进屋的时候,公孙容已经将那件泼了整碗药的白衣脱了,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床上看着夏嘉弦。
夏嘉弦很是心虚,端了碗准备去煎药,却听他道:“十九确实是不小了。”
夏嘉弦一听再也淡定不了了,满目幽怨地望着他,“容郎作甚毁我名节!”
事实上夏嘉弦更想戳他几剑,她本来就已经嫁不出去了,如今他又这样毁自己的名节,恐怕连朱老二陈秀才也不愿意娶她了。
夏嘉弦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快到这种程度,她至没有看见他动,他便已经在自己眼前。
夏嘉弦被他压在墙上,听他在耳边说,你若是再去找官府的人,我便杀了你。
[正文竹篮打水空欢喜]夏嘉弦知道他是说真的,吓得点头如捣蒜,公孙容这才放开她。
她又去厨房煎了药,这期间公孙容一直在旁边看着她。
夏嘉弦觉得有些后怕,想来在自己去县衙找人的时候,他就在自己的身后看着,假若夏嘉弦找到了人,他是一定可以逃脱的,可是以后他一定会来找自己。
不过还好她没有找到,所以他暂时还没有想要杀她的意思。
夏嘉弦不敢看他,一来他赤着上身,实在有伤风化,二来夏嘉弦怕看见他的眼睛。夏嘉弦觉得他的眼睛太亮,像一把剑,直直刺进她的心里,让自己无所遁形,这感觉很可怕。
夏嘉弦将药倒进碗里,正正好好一碗,他挑了挑眉。
待药凉了他才端起来,皱着眉喝了下去,只是表情很痛苦,即使是夏嘉弦给他缝伤口的时候也没有这样。
他喝了药便又躺倒床上去睡,夏嘉弦不敢再做出格的事情,否则一定会被他大卸大块,折腾了一夜也实在是累了,趴在桌子上便不省人事。
再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夏嘉弦急忙回头,床上竟然已经没有人了,夏嘉弦大喜过望,几乎不能相信。
然而还没等夏嘉弦高兴完,便听公孙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什么事这么开心?”
公孙容倚着门框,嘴里叼着一张饼,挑眉问夏嘉弦。
从天上坠入地狱也不过就是这样,夏嘉弦只差痛哭流涕,想哭不敢哭,想笑又笑不出来,“我只是……只是……我的脸抽了。”
他颇为费力地咬了口饼,又抬头看夏嘉弦,“这饼太硬了,对了,你刚才说什么?”
这一次夏嘉弦的脸真的抽了。
“现在有点汤就好了。”
上午的时候,他说要杀她,现在他又可以用这样几近无赖的口吻,说他要喝汤,夏嘉弦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也许这人生下来便是来折磨人的。
夏嘉弦用今天出去时买的菜做了个汤,炒了两道小菜,因为早晨打翻了装盐的罐子,回来时又忘了买盐,所以这两菜一汤都没放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