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他心中原本已经计划好未来该如何。
季朝云心中那人无论是谁,毕竟都已经过去了三百年。凤二殿下从没打算因为一名多年不见人影的情敌而放弃,就算有又如何,他可以循序渐进,让小龙一点点接受他。
可谁知这家伙的热潮期来得又急又猛,一下把凤祁的所有计划都搅得乱了套。
这都是些什么事……
凤祁绝望地按了按眉心,生不出半分温香软玉在怀的愉悦。
这小龙性子这么固执,这下醒来,怕不是会气得直接给他来上一剑,再把他羽毛拔光,挂在鸿蒙书院山门口示众。
凤祁难以自抑地打了个哆嗦,低头看向怀里的人,认真思考了片刻要不要趁这人还没醒,趁早开溜。
季朝云终于在他怀里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心满意足地用脑袋蹭了蹭。柔软的发丝扫在凤祁脖颈间,仿若带着浓浓的依恋与温存,让凤祁心底几乎软成了一汪水。
……怎么可能舍得走。
凤祁叹了口气,拉起被子将人仔仔细细裹好,圈进怀里。
若把他的毛拔光能让他消气,给他拔一拔也不是不行,总比以后都不搭理自己的好。
凤祁正这么想着,低下头,对上了一双迷惘水润的眸子。
“……”
季朝云刚从熟睡中醒来,只觉浑身散架似的酸软。他有些不适地揉了揉眼睛,眼神从迷惘到清醒,随着意识回笼,再渐渐变作惊愕。
咚——!
凤祁一句话没来得及说,猝不及防被当胸一脚,结结实实踢下了床。
自出生到现在,整整三百余年,还没人敢这么踢他。凤二殿下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堪堪停住,直起身,在胸口的闷痛中有些发懵。
这小龙力气怎么好像变大了??
季朝云对自己的变化浑然未觉,他从床上坐起身,冷冷看着凤祁,浑身难以抑制的颤抖着。
“你……”
“朝云,你、你冷静点。”局势实在容不得凤祁细想,他没敢再靠近,只坐在地上放缓声音道:“昨天是个误会,我们……我是被你那热潮期影响了,我、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热潮期……”季朝云闭了闭眼,紧绷的神情稍有松懈。
他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热潮期的诱导性。可就因为热潮期,他竟与面前这个人——
季朝云心头一阵气血翻涌,脸上却透不出一丝血色。
他偏过头,掩去眼底泛起的水雾,轻声道:“……对不起。”
凤祁还在思考该如何劝他,一时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你说什么?”
季朝云闭了闭眼,重新朝他看过来,目光落到他的肩头:“你的伤……”
原本包扎好的伤处早在昨晚胡闹的时候散开,凤祁方才滚下床时不小心撕裂了伤口,素白的里衣瞬间便染了血,看上去颇为触目惊心。
凤祁随意扫了眼,不甚在意:“无妨,这点小伤没什么。”
“那怎么行,我送你去医仙那——”季朝云掀开被子就想下床,触到地面时腿毫无征兆地一软,险些跌倒。
凤祁吓得心跳骤停,忙上前想接住他。
可季朝云却在他碰到他之前,敏锐地躲开了。凤祁的手僵在半空,他顿了顿,神色自然地转开视线:“不用,这模样看什么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