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和精市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出来后又刚好碰到侑士,所以了解了一下情况。”我不好意思地说。

“嗯,侑士,你什么时候开始叫忍足为侑士了?”景吾略带冰冷地语气从话筒那头传来。

“嗯,就是今晚,好了,景吾,时候不早了,你也该睡了,明天还要上学呢?”我晤嘴打了个哈欠说。

“嗯,怎么,不想和本大爷聊了?”景吾更加生气地说。

“嗯,没有,只是今天我有点累……。”只听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

“嗯,这个不华丽的女人,和本大爷聊天都会睡着,呵呵。”隐约中我似乎听到了景吾无奈的不满和轻笑声,不过,我已经看见周公大人了。

银座(一)

我现在的生活,就像设定好的程序一般,每天就是上学、打工、回家,然后去精市那,精市每次看我这么忙碌都会心疼地叫我不要每天都往那跑,就怕也把我累坏了,而我每次都不厌其烦地说没关系的。

可是,今天当我来到精市病房前时,却看到两座大山把我堵在了门口,不让我进去,我奇怪地看着仁王和柳生这两个好拍档,疑惑地说:“你们两个干嘛像两座大山一样堵在门口啊?我可不是愚公,移不了你们,所以,请你们自觉些,给我让个道,行不?”

“嗯,部长说,让小熙你以后不要再来了。”仁王别扭地看着一边说。

“什么?你再说一次?我没听清楚。”我眉眼弯弯地笑着说。

“嗯。部长说,请你以后不用再来了。”仁王闭了闭眼大声地说。

“呵呵?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故做平静地微笑说,不过,我此刻心里却已经风起云涌般不能平静了。

“嗯,部长没说。”柳生透过镜片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我脸上,可是,我却无法解读他此刻的心情和话中的可信度。

为什么呢?我应该没有做什么让精市不高兴的事啊,就算做了,精市也不会不说什么就不让我见他啊?到底是为什么呢?三分委屈,三份疑惑,还有四分的心痛,不停地撕裂着我的心。

笑容渐渐从我脸上淡去,最终,恢愎成平淡无波,我慢慢地把手中的饭盒递给了仁王,平静地说:“仁王,帮我把饭盒给精市,并告诉他,只要他一天不和我说清楚,我还是会天天送来的,直到他愿意见我,愿意告诉我为什么为止。”

我停了一下,看了看紧闭的门,又慢慢开口了:“嗯,如果你们有时间就经常来陪精市吧,他现在很需要你们。我先走了,再见。”

我飞快地转过身,快速地走出了医院大厅,当我来到回家前必去的地方,就是精市病房窗户的正下方处,每次我离开前,都会站在那里,抬头看看精市房间的窗户,再对着站在窗边的精市小声地说:“等我。”今天,我依然在离开前来到这里,我抬头看了看紧闭的窗户,模糊的视线,让我连窗影上的人都看不清楚,到底是谁说的,抬起头,眼泪就不会流下来了,骗子,全是骗子。

我生气地擦了擦不断涌出来的泪水,转过身走出了医院大门。

看着街道的树木上开始泛黄的树叶,一阵秋风吹过,伴着沙沙声,飘落几许落叶,一派萧索,一派愁怨,不知为何,脑中突然闪现出欧阳修的早期作品《木兰词》里的一个句子:“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得,我都快赶上怨妇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笑着,不过我知道,我此时的笑一定比哭还难看,一直纠结在精市这个做法的原因上,不知是谁拍了拍我的肩,我不想理他,因为,我现在很烦,很恼,很想哭。所以,不希望有人烦我,于是,我径直向前走去。

身后的人,也急忙跟着我,我一路走到地铁站,买了张去银座的票,就站在站台那等着。我也不回头,目光直视着前方,用不大的声音对后面的人说:“跟着我干嘛?怕我想不开吗?呵呵,我还没那么脆弱。”

“嗯,不是,只是想跟着你。”听到身后人的声音,我非常非常细微地勾了勾嘴角,原来是仁王啊?怎么会是他跟来呢?这点让我很好奇,可是,我却不想知道为什么。

“嗯,你没事做吗?来找我打发时间,对不起,我现在很忙,没空。”我冷冷地回他。

“没事,你忙你的,我就在你身后跟着。”我看不到仁王现在的表情,不过,现在的他可一点都不像人们所认识的仁王。

我终于受不了了,无奈地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仁王,你要跟着我,我不会说什么,因为脚长在你身上。但是,我希望你也不要管我做了什么,可以吗?”

“嗯。”仁王轻轻点了一下头。

“那好,既然我们达成了共识,那就出发吧。”我微笑地看见我们等的地铁到站了,于是我牵起了仁王的手挤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