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恭喜沈少爷,小公子天庭饱满,定是大富大贵之相。”前来贺弄璋之喜的宾客,对赵宏悦怀中的小佑儿,赞不绝口,哪怕襁褓中的小佑儿,已被毁了半张脸,面目丑陋,他们依然大夸小佑儿眉清目秀,长相不俗。
“几位世伯,世叔,里边请。”沈少爷俊容含笑,一一寒暄。
沈少爷如此尽心地为小公子摆满月酒,事事亲力亲为,在外人眼里,足可见,他对赵宏悦所生的小佑儿,极其宠爱。
“呵--哈哈---,谢过沈少爷。”自从上次沈少爷过生辰,当朝相爷,候爷,大将军,---,洛阳卢家,派人送厚礼至沈家后,这些江南世家的家主,见了沈少爷,就异常的恭敬。
站于乔曼柔身后的小萍,恨恨不平地啐道,“小人得志。”
这几日,沈家上下都在传言,少爷有意将悦夫人扶正,那她家小姐,岂不以后要在赵宏悦面前,低三下四,仰人鼻息。
相较于小萍的气愤,乔曼柔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偷偷望了望沈少爷,又瞥了一眼远远坐在一旁的沈颜儿,心绪不宁,整整三日,他都留宿在沈颜儿的闺房中,连他最宠爱的小佑儿,都弃之不顾。或许,旁人只知,沈颜儿玉体违和,时疯时痴,但她知道,沈颜儿并未发疯。
若沈颜儿神志清醒,那他们姐弟两,躲在房中,日夜相对,----,乔曼柔越想越惊,难不成,几月前的谣言,是真的。
她记得,昨日张县令上门求亲,被他一口拒绝,毫无回转之地。
而他拒绝的理由便是:本少爷的姐姐已经疯了。
只一句,就把张玄颢驳得哑口无言。
试问,堂堂的相府公子、吴中县令,怎会娶一个疯了的女子为妻,而且这个女子,还是个残花败柳之身,若娶了回去,只会让人起疑他张玄颢,对吴中沈家别有用心,不怀好意。
张玄颢是个聪明人,当然不会为了一个沈颜儿,而招来他人非议。
待张玄颢一离开,她看到他紧抿的薄唇,微微勾起,那抹笑,仿若是一种珍贵的东西,失而复得般。
或许,他骂沈颜儿为疯子,只是为了将她留在沈家。
可他费尽心机地将长姐留在府中,真的只是为了,那一段过往的恩怨?还是,另有企图?
“沈姐姐---”乔曼柔绕过满堂的贵妇、小姐们,径直来至沈颜儿的身前。
沈家正堂内,惟独沈颜儿一人,远离喧闹,静默地坐在偏僻处。她素裙狐裘,纤影翩跹,整个人就这样安静地坐着,不言不语,仿佛透着几分清冷与高贵。
见乔曼柔向她走来,沈颜儿心虚地喊道,“曼柔。”
曼柔是他名正言顺的姬妾,可她,竟然背着自己的弟媳,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礼法,贪图鱼水之欢。一思及此,沈颜儿淡若止水的脸上,悄然染红,隐在狐裘下的素手,因紧张而微微发颤。
乔曼柔将沈颜儿的不安,尽收眼底,移步上前,她一语双关地道,“看今日沈姐姐的气色,似乎好多了,想来是少爷亲自照顾沈姐姐的缘故吧。”
看似一句无心的话,但听在沈颜儿的耳中,却意味深长,她略低眼眸,几乎是无地自容。
这三日,他赖在她的闺房之中,不肯离开,甚至在光天化日之下,也---,沈颜儿面色潮红,悄悄地拢了拢狐裘,生怕素裙狐裘,挡不住他留在她脖颈之间的吻痕。
她问他,为何这样待她?
他说,他只是贪恋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