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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开门声?

难道,她的祈祷灵验了?

胡一下四肢都没力气动了,只有眼睛依旧贼溜溜,果然,下一秒就看见大门豁然拉开。

逆着光走来的上帝,不,是逆着光走来的詹亦杨!

天台太暗,詹亦杨焦急地扫视天台四周,仍没看见她,胡一下差点“呜呜”地哭出来,忍住那点悲戚,奋力扬起胳膊,挥挥手:“我在这儿……”

声音轻似蚊子叫,詹亦杨却听见了,拔足奔来,拽起她就骂:“你搞什么鬼?”

他语气再凶胡一下也不管了,原本都冻僵了的手这回别提多利索,三下五除二解开他风衣腰带和扣子,整个人偎进去,默默叹一句:真暖和……

十几分钟之后——

披着他的风衣坐在副驾驶位上,吃着刚从路边小摊上买来的热汤面,胡一下将之前的一切轻描淡写、一语带过:“我本来只想到天台吹吹风,尝试下啥叫文艺的伤感。哪想到我一点都没文艺着,反而弄得自己一身狼狈。”

旁边的詹亦杨冷脸开车,除了手,其他部位一动不动像座瘟神。

吃饱了就有力气,暖气吹着也分外舒服,胡一下看看他坚毅得能削死人的侧脸,自知理亏,又不知道是该道歉还是道谢,只好使出往常伎俩,凑到他鼻子下赔笑脸:“喂!干嘛不说话?”

詹亦杨呼吸有些重,忍着的怒意散在眉梢眼角:“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扔下车。”

虽说胡一下最能耐的就是在老虎头上搔痒,可面对阴险毒辣,老奸巨猾,狡诈成性的某人,还是免不了心生忌惮。

她默默挪到副驾驶位最边缘,搂着安全带小声回道:“说起来真的很奇怪,当时大门拉开,两条人影站在门边,可我立马就分辨出哪个保安,哪个是你。”

他的郁结顷刻间融化一半。

胡一下搓搓鼻子,再接再厉:“冷静前几天才买了一罐上好蓝山,等会儿我求冷静给你泡一大杯,怎么样?”

“蓝山?”

詹亦杨微扬的尾音听来分明是对此感兴趣,胡一下忙不迭点头。不料这一点头,就又有一挂鼻涕流了下来,无奈找不着纸巾,她只好偏头向窗外,接着看风景的当口,用他的风衣袖口擦鼻涕,神不知鬼不觉。

待她看清车子最后停在了哪里,胡一下才明白自己会错了意。回忆他当时微扬的语气,哪是对咖啡感兴趣?分明是不屑一顾……

地下停车场的氛围已经足够阴森了,再面对这张阴森的脸,不怪胡一下胆寒:“你……带我来你家干嘛?”

“冷静今晚加班。”詹亦杨说着便下车,绕到她这边为她拉开车门,摆出一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势。

“这跟你带我来你家有毛关系?”胡一下都佩服自己这时候还敢和他呛声了。

詹亦杨上下打量两手空空的她:“你有你家的钥匙吗?”

啊!钥匙还在她包里,她的包还在办公桌里!胡一下的惊诧还卡在喉咙眼里,詹亦杨已欺身进车厢,帮她解安全带。

胡一下搂着安全带誓死不从,动作间穿堂的风迎面刮来,胡一下想要捂住嘴巴,可为时已晚,一个大大的喷嚏就这样直接喷在詹亦杨的俊脸上——

詹亦杨脸部表情、动作,统统僵住。

“我不是故意的!”胡一下赶紧竖起两只手指头,“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