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跟着我往外走,车在外面等着。”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又是那个熟悉的男人,这边的七个人互相看了看,认命似的吊在最后,往外面走着。
等到到了电视台给他们准备的地方时,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周逸清看了一眼那个司机,感觉这个世界真的是无奇不有。
那天去颐和园的时候,唐卿之曾经特意绕到这边来了的,当时从宾馆到这里,为了照顾他们两个还放慢了速度,一共也只用了十分钟,是这位司机过来的三分之一的时间。
从车上下来,进入后台,周逸清拉着顾施颐照例找了一个比较角落的位置,一坐下来就发现,其他五个人也跟着他把这一块的位置全部给占了,发现周逸清看着他们,还冲着周逸清笑了笑。
彻底无言的将逸音清韵琴拿出来,把耳机塞上,周逸清有些颓废的开始了他比赛前必做的事情。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就有人进来叫了他和顾施颐的名字。
将耳机收起来,周逸清抱着逸音清韵琴和顾施颐往外面走去,后台和舞台只有一个门的距离,周逸清站就在门后听着舞台的动静,和顾施颐一起做着最后的准备。
“……合奏,欢迎周逸清和顾施颐两位选手。”
“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周逸清抱着琴,顾施颐擎着箫,合着口中的诗句,缓缓走上台。
一词一句,一饮一啄之间,一种自然悠和的气息扑面而来,没有刻意的大气,没有强附的哀愁,就和舞台上那被布置成草地小溪、蓝天白云的场景一般,自然的仿佛就身处来自古代的山脚。
犹如在暮春三月邀了至交好友踏春一般,周逸清和顾施颐两个人没有刻意的出场语,只是由着诗句出来,然后仿佛看到一个好地方,互相拉着,走到草地上,盘腿而坐,似有所感的拿出自己的乐器,互相推让一番,最终还是选择了一起奏响。
琴与箫的结合,静谧中散发着些许悠远。箫的清幽曲调仿佛诗人的吟唱,琴声自由的节奏勾勒出友人徜徉于山水之间的自得。
仿佛在一个宁静淡远的日子,一位优游林下,与自然合一的隐士领着他的好友,漫坐在天地之间,喝茶奏曲,相对而笑。
一时间,宠辱不惊,就能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便可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既然前已无路,就坐看风景吧。
那么,卧看是不是又比坐看多了一丝的随性、一丝的从容呢?
既来之,则安之。静静的过些时候,也许就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琴音和箫音在一同落下,却又仿佛是越行越远了一般,似乎席地而坐的隐士和友人还在原地悠然的喝着茶、弹着曲,只是光阴荏苒,当时作为旁观者的人们无法再继续看下去,只能够将残留在脑海中的记忆不断重复,犹如时光就停留在了最美好的那一刻。
演奏完毕的周逸清和顾施颐站了起来,对着台下做了个辑,离开了舞台。
一直到主持人出场,顿时台下众人仿佛才刚刚醒了过来,一片的掌声雷动。
这个时候,周逸清和顾施颐已经到了台下,坐到了唐卿之的旁边。这一次他们不能够直接离场,评委也不会在当时给出任何意见,所有的一切倒要比赛结束的那一刻才被揭露出来。
35、颁奖仪式
“卿之,怎么样?”周逸清将逸音清韵琴套进琴袋中,刚刚比赛结束的兴奋和对于要知道唐卿之想法的忐忑,让他有些坐立难安。
唐卿之拿出一个保温瓶,把保温瓶的瓶盖给打开,将瓶口还冒着热气的保温瓶递给周逸清:“很好,逸清很会藏拙。”
听到唐卿之的话,正在喝着保温瓶里的热水的周逸清不由自主的呛了一下,咳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唐卿之给周逸清拍了拍后背,看着周逸清满面通红的样子,轻轻在周逸清的脸上掐了一下,等着周逸清平静了下来才缓缓的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