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幸想到他组织的身份,不禁笑道:“想不到你还有这种觉悟。”
安室透倒是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只是问道:“你该不会想过,要帮她处理证据吧?”
忱幸闻言,默然看向窗外,诚然佐竹好穾连杀两人,可想到她杀人的初衷,以及被杀之人的所作所为,仍难免让人心生不忍。
“没有人能够轻言剥夺他人的生命,即便是为了所谓的正义。”安室透淡淡道。
忱幸讶然地看过去,虽然在他心里,并不认为对方是如琴酒那般漠视生命的人,可「波本」在组织的地位毕竟不低,且受组织的熏陶日久,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吗?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组织的那群人大多数都是一言不合就拔枪的。
而看到忱幸眼中的怀疑,安室透沉默几秒,又挠头一笑,“我是看电视上这么说的啦。”
忱幸喝了口咖啡。
安室透看他几眼,斟酌道:“不过,我还是觉得这种事情交给警方就好,即便是站在正义的一方,可当拿起屠刀的时候,也就与那些凶手没什么区别了。”
忱幸摇头,“我只是有些同情她。”
“有很多人值得同情,或因为不幸,或因为这个社会。”安室透轻叹一声,随口道:“但不该走上这条路,否则一切的原谅也就变得不可原谅了。”
忱幸没说话。
安室透不清楚自己的所说的这些,能让他听进去多少,只是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从一言一行及生活的点滴来看,土方忱幸或者说干邑,与他初时所想完全不同。
他更倾向于对方是于懵懂时加入组织,最后因理念不同而退出--就像他从贝尔摩德那里所知道的那样。
事实上,目前来看,干邑的确不像是很有决心的人,他容易被触动,也容易被动摇。
安室透觉得,他是值得被挽回的,即便有宫野明美的事情。
他会尽全力去做。
“最近冲咖啡的手艺有长进吗?”忱幸问道。
安室透还在遐想,冷不丁听他这么一说,有刹那的没反应过来,懵然看去。
忱幸举了举咖啡杯,已经空了。
“一会儿喝茶,一会儿又是咖啡,你还真难伺候。”安室透撇撇嘴,起身去磨咖啡了。
忱幸放下杯子,身子朝后陷进椅子里,静静看向窗外。
虽然听不见风响,但该是有风的,树上的叶子熠熠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