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握紧了杯子,深吸口气,打算开口时,忽然听到柯南问:“你在看什么?”
“晚霞。”她听见忱幸低低的声音:“那一天她离开的时候,也像这样。”
他仍记得,天边横着那道橘红混着胭紫的晚霞,在余晖中烈烈燃烧,夕阳给她的长发和侧颊镀了一层单色的光,瑰丽又灿烂。
“什么?”柯南没听清。
“没有。”忱幸清浅笑着,心里像是落了一颗薄荷糖,凉得发酸。
灰原哀便没有问出来。
只是当天晚上,她就做了噩梦。
乌鸦成群掠过,散落漆黑的鸦羽,她看见自己站在如血般的玫瑰花海,看见琴酒冷厉笑着抬起枪口,看见在火光乍现时挡在身前的人影,他穿着黑色的羽织,上面缀着一朵缝绣精致的小红花,在染血之后,更加妖冶。
她想要掰过对方的脸看清他的模样,却发现自己吓得浑身僵硬无法动弹,她只是哭着,咬破的唇淌下殷红的血,滴在他的眼尾。
“不!”灰原哀猛地坐起,大口喘着气。
她惊魂未定地四顾,安静的房间里,透进些许月光,方才不幸只是梦一场。
可那宛若真实发生的预兆,却无比沉闷地压在她的胸口。
她好像看到了那个为他挡枪的人是谁,却忘记了他的样子,更想不到在自己的人生里,姐姐离开之后,还有谁会这么做。
……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覆盖街头,冬天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来临了。
在这个冬日的傍晚,一辆保时捷356a停在了路边,冷与酷的两人在街对面买烟,不紧不慢地穿行马路,刹车声此起彼伏;
还有某个胆大的侦探在车里留下了发信器跟窃听器;
杯户饭店正要举办某位故去导演的追思会。
忱幸走出便利店,晦暗的天空飘落洁白的雪,他微微仰头,伸出手。
路灯渐渐亮起了光,风卷过地上的雪屑,他静静站了会儿才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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