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作为武官之首站出来一说,其余勋贵们赶紧都站了出来,反对清田的反对清田,反对撤除卫所制的反对卫所制,个个都理由十分充分,大抵上都是拿祖制、国策说事儿。
相比于文官,利益损害最大的莫过于勋贵们了,卫所虽然早就没什么兵了,但土地却基本还都掌握在他们的手里,谁家还没几个世袭的卫所军职呢????
这一下子不仅地要没了,连那份俸禄都要没了,以后家里的田地还要交税,倘若摊丁入亩真的实行下去,他们连拿老百姓顶包的机会都没了,这还得了?
“诸位爱卿是要死谏吗?让朕看看,都有谁?”崇祯皇帝面无表情的道。
这话可以说十分的不客气,就是温体仁也脑门上见了汗,若是在几年前,死谏是文武大臣们的杀手锏,但是现在,死谏却成了朝廷上的催命鬼,所有朝臣都知道,当今陛下最烦的就是死谏,谁死谏谁倒霉。
“陛下,这些政策倘若真的实行下去,于国于民是天大的好事,臣自然心里清楚,但微臣只是觉得万事当一步步来,一下子牵扯太大,难免出现问题。”温体仁换了一套言辞又表达了意见。
他的意思是,陛下啊,咱这可不算死谏,只是觉得您步子迈的太快了,步子太大,容易扯着蛋呀,陛下难道忘了去年的事儿吗?
陈奇瑜也急忙与死谏撇清关系,迟疑了片刻后十分老实的道:“陛下,微臣是怕……是怕忙不过来。”
这时候的户部可不单单是后世的户部,那是同时身兼财政部、民政部、国土局和央行的超级部门,最高领导是尚书,底下俩侍郎,陈奇瑜就算一天二十四小时三班倒,不睡觉也同时搞不定这么多事儿。
他心里苦啊,去年为了筹措二十万新军的粮草、武器、装备和马匹,衙门都差点让卢象升给拆了,胡子也被揪下好几撮。
今年一下子搞这么多事儿,不知道还要得罪多少人,他瞧着身边的那些勋贵们看向他的眼神儿都很不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