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要流落街头,也请你留一些尊严给我。”
一旁的程玄璇听着忍不住皱了皱秀眉。
司徒拓低笑一声,嗓音却格外清冷:“如此说来倒是我薄情残忍了。你是不是真失忆,我并不想追究。但你身为卓文的娘亲,你若懂得为孩子着想,就应该说出实话。是我司徒拓的骨肉,我必不会遗弃不管。”
傅凝霜低头看了看身边的司徒卓文,眉尖微蹙,似有迟疑。
“娘。”司徒卓文轻轻地出声,漆黑的大眼睛里盈着无法隐藏的热烈
,“我是不是爹的孩子?”
傅凝霜一时竟有些哽噎,眼眶里泪珠滚动,含糊不清地说:“你既叫他爹,那自然就是他的儿子。”
“娘,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司徒卓文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自语,“我爹到底是谁……”
傅凝霜眼中的泪水终于滑落脸颊,默默低泣了半响,深吸口气,倏地冷声厉喝:“你爹,死了!”语毕,她怨恨地瞪了司徒拓一眼,拉起司徒卓文的手,便要离去。
司徒卓文却十分执着,不肯移步,追根究底地问:“娘,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傅凝霜脸上的泪痕未干,但冷冷一笑,道:“他都狠心赶我们母子走了,那和死了又有什么差别?”
“多说无用,不如就滴血验亲吧。”司徒拓的黑眸习惯性地半眯,淡淡道。
“滴血验亲?”傅凝霜一怔,眸中闪过一丝惊慌。
“你敢不敢同意?”司徒拓沉稳的语气里隐带挑衅。其实早在多年前,他就想过要滴血验亲,但据太医说,此法并不可靠。今日他故意这样说,只是想试探凝霜的态度。
“我验!”傅凝霜还在犹豫,司徒卓文已经大声说道,
的小脸上颇有破釜沉舟的决心。
“为什么要验?司徒,你这分明是在侮辱我!”傅凝霜的脸色陡然一沉,怒道。
“凝霜,你在怕?为何要怕?怕我揭穿你假失忆的事?”司徒拓慢慢勾起薄唇,似笑非笑。
“我没有!”傅凝霜急急否认,有些恼羞成怒,“我没有假装什么!卓文是你的儿子,你的亲生儿子!”
“是吗?你不是失忆了,又怎会知道?”司徒拓不疾不徐地反问。
傅凝霜狠狠一咬牙,豁出去般,朗声道:“我承认,我早就恢复记忆了,只不过失忆了几日而已。但是,卓文确是你的儿子。你要赶我走,我认了,可是你不能抛弃你的亲生孩子。”
司徒拓并没有马上说话,黑眸如深潭无波,暗不见底。无言良久,他唏嘘地低低一叹,道:“凝霜,其实不论卓文是否我亲生,我都不会弃他于不顾。今日我只是试你,没想到一试就试出来了。你说的话破绽百出,如果卓文是我的骨肉,为何刚才你不敢同意滴血验亲?当年你和几个商贾往来甚密,其中一个染病过逝,想来那人才是卓文的爹吧?后来你与黄姓富商私奔,怕他嫌弃你有儿子,便就把卓文丢给我。只可恨你临走前,还要伤我才甘心。若当初你就说卓文是我的骨肉,也许这十年来卓文会过得幸福许多。”
傅凝霜惊愣,身旁的司徒卓文颤声问:“娘………是不是真的?”
傅凝霜仿佛没有听见,眼中渐渐浮起愤怒,贝齿咬破下唇滴出血来都没有发觉。毫无预警的,她突然似癫狂般咆哮:“我有什么错?!当年我嫁给你,你许诺我,无论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可你这个无能的武夫!你让我天天一个人在家里待着,我本就身子孱弱,还必须自己种菜洗衣挑水煮饭!你多久才回来一次?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你知不知道那样的日子有多难熬?我不为自己寻找出路,难道要跟着你吃一辈子的苦?!”
司徒拓抿起唇角,沉默,死寂般的沉默。
“傅、傅凝霜!”程玄璇的声音有些
,那是被气到极致的抑制,“你怎能如此无耻?夫君在外辛苦努力,作为妻子,你不觉得心疼也就罢了,你却还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