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往这边看,徐瑨倒是没事人一般,让祁垣坐最边上,自己给剥了柑橘放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祁垣一边吃东西一边怕那边三个打起来,伸头伸脑,担心的不行。
陆星河见状不由弯了弯唇,虽然笑容清浅,但仍是让太子十分意外。
“难得看你这么开心。”太子侧过脸,迟疑了一下,低声问他:“你很喜欢他?”
陆星河点了点头。
太子更觉诧异,祁垣已经几年没出伯府大门了。陆星河整日在东宫,也从未去过忠远伯府。
“当年面圣之时,曾和祁公子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当时的他跟现在不太一样。”陆星河见太子吃惊,主动解释道,“其实当日考策论,祁公子的心术和见识远在我和文池之上。我对他是真心敬服。”
他一时动容,不觉自称起了“我”,不像平日里只“臣”来“臣”去的。
太子心底雀跃一些,含笑道:“都知道父皇爱听谀辞,他当年肯献万言策,针砭时弊,比当今朝廷的监察御史不知道高出多少。也难怪你和文池都称赞他。”
他的声音虽然低,下面的人听不到,但文池就在右侧,将俩人的对话皆听的一清二楚。
陆星河却又道:“是,当日廷试,祁兄最有光明俊伟之象,当为第一,文兄献策典显透彻,是为第二。我远不及他俩。”
“你过于自谦了。”太子笑笑,不由回头去看文池。
文池仍低眉顺眼地在一旁剥着几样干果,碟子里已经干干净净的放了几枚果仁,皆是自己最喜欢的几样。
太子微微皱眉,想起这人从进入东宫之后便这样,处处投自己所好,一向比自己的贴身内侍还要体贴。他也一度沉迷,然而每次想到自己的身份,以及这岌岌可危的储君之位,他又不得不惊醒,并警惕起来。
当年的三才子,父皇原本是为自己选的储相,哪想到如今傻了一个,误了一个,而今日殿中的士子,似乎也各有各的心思,能为自己所用的不多。
太子不觉心情低落下来,对文池道:“别弄了,孤不想吃。”
文池应了一声“是”,随手将一碟果子赏给了旁边的内侍,安安静静坐好,仿佛这些再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