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怡直视着谢满棠的眼睛,同样轻声道:“我想做大丰的第一女名医,却不想做太医院使。”
谢满棠微微一愣,随即语气戏谑地凉薄一笑:“世人都说,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你当初钻头觅缝的只想入京,却不想做太医院使,只要声名最盛,难不成,你是想做皇宫里的第一女名医?”
皇宫里的第一女名医?为皇帝的后宫中再添一名哀怨的宫妃?她以为他能懂,结果他也不懂。安怡失笑,轻轻摇头,甚至懒得回答谢满棠,只将头转开看向车厢角落。
看出她的轻蔑不屑,谢满棠心底莫名生出一种愉悦轻松,正了正神色,继续逼问:“也是,皇宫里哪有在外头轻松自在?那就是想要借机嫁入高门,寻个好夫君了。圣上不是赏了你许多金银么?正可以做嫁妆。”
安怡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更怕继续纠缠下去会逼得自己露出马脚,索性笑道:“女子总是要嫁人的。”
谢满棠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庸俗!”
庸俗么?什么时候女子想嫁个好夫郎就是庸俗了?难道她说她想嫁个矮穷挫或是以孤独终老为目标就高雅脱俗了?果然是找茬啊。安怡笑而不语。
谢满棠自觉失言,轻咳一声以掩饰尴尬:“借医名以求好姻缘,这倒也算是另辟蹊径。你这条道,现在算是走成功一大半了。”见安怡没有接话替他缓解尴尬的意思,索性继续道:“你前些日子托我送的礼,都送出去了。”
安怡果然颔首道:“多谢大人。更要谢您这些日子对家祖母和我的照拂。”
谢满棠将因为长久保持一个姿势而有些发麻的长腿轻轻放平,颇为傲慢地道:“这算什么?日子还长着呢,只要你们父女说到做到,我不会亏待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