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失笑:“你想让我高兴?”
沈云亭:“嗯,只要你告诉我,我拼……”
未待他说完,嘉禾便道:“那你离我远点。”
沈云亭话音一滞,眼睫微颤,所有想倾吐而出的爱意都吞回嗓眼。
嘉禾:“只要不用看见你,我就无比欢喜。”
她的话音不带一丝情绪,却刺得他浑身都疼。
沈云亭默了好半晌,低声问:“你真的一眼都不想见我吗?”
“真的。”嘉禾诚恳道,“很真。”
他又确认了一遍:“只要看不见我,你就会高兴?”
嘉禾轻柔地笑了声,告诉他:“会。”
这声“会”如利刃一般刺入他的心门。
他终是在她面前低下了头,隐忍地回了她一个笑:“好。”
那一声之后,他不再看她,转过身背对着她。
永宁侯府的大门再一次在他身后阖上,他一言不发地回了少傅府。
白子墨正抱着自家小闺女在前院玩,见沈云亭进门一脸丧气,见怪不怪,顺口嘲笑了句:“又被赶了?活该。”
“嗯。”沈云亭难得理了他的嘲讽,“活该。”
白子墨愣住。
沈云亭已走到白子墨身旁抱起了他的小闺女。
小女孩三岁的样子,很轻很轻,抱起来像一团棉花。
原来小孩子抱起来是这种感觉。
白子墨从沈云亭手里把闺女抢了回来,莫名其妙地看他:“你做什么?把我女儿还给我,你不是最讨厌孩童的吗?”
小闺女听不太懂大人们说的话,她眼睛圆溜溜的,躲在自己爹爹怀里咯咯笑,又伸出小胖手去抓方才抱她那个叔叔的大手掌。
温暖绵软的触感自手心传来,沈云亭会心一笑,却忽觉怅然若失。
他原本也许有个女儿。
有很爱他的妻子。
也可以像常人一样有个家。
沈云亭朝白子墨道:“早些回去,多陪陪你家夫人。”
白子墨睁大了眼:“你吃错什么药了?”
沈云亭自己是个办公狂,对自己严谨苛刻,对下属亦是。平日不把他拖到半夜三更,压榨完所有价值都不让人回去。
今日他竟然这么早就放人,放人的理由竟然是要他多陪陪家人。
白子墨大惊,天知道他因为跟着沈云亭混,总不着家,挨了夫人多少顿鸡毛掸子。
白子墨合理怀疑沈云亭是想借此扣他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