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剑冢

回到反派黑化前 画七 5339 字 11个月前

“吵什么?”湫十有些奇怪地开口:“找到遗迹地址,是件好事,这有什么好吵的?”

莫软软肉乎乎的手掌托着脸颊,慢慢地叹了一口气,道:“原本是件好事,可查出来跟遗迹图高度重叠的地方,是镜城的剑冢。”

“真是剑冢啊。”湫十听完,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也跟着沉默下来。

事实上,昨日她看完那已经被秦冬霖排除在外的十三座城,当时就有种隐隐约约的预感,就怕最后查出来的地方是剑冢。

而事实证明,有时候,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这样一来,这两波人吵得不可开交,也不难理解了。

镜城剑冢,在六界之中,其实挺有名气,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是因为它名副其实,是个埋骨之地。这么多年,这么多次鹿原秘境,死在剑冢中的人,甚至逼近中州主都。

也许是死的人太多了,后辈总结,发现寥寥无几活着出来,并且获得了不错佩剑的,都是剑修。

自然,这可能是巧合,因为活着出来的人,实在不算多,没有办法证实这一推测。可饶是这样,进鹿原秘境之前,各家长辈、长老都耳提面命过,有几个地方,太过凶险,若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缘由,最好不要踏进半步。

镜城剑冢,就是其中之一。

简单来说,进去的人,只要不是剑修,全死了,就算是剑修,也不能保证活着出来,照样有死在里面的。

天族三位小仙王都不是剑修,宋昀诃和伍斐也不是。

若是按照这种说法,能进去的,只有秦冬霖一个人。

他们几人一大早就聚在营帐里,围绕去还是不去这个问题争论了很长时间,到现在还没个定论出来。

“富贵险中求,若说危险,鹿原秘境哪个地方不危险,哪个地方没死过人?”莫长恒开口,带着天族一如既往的傲气和自信:“死在剑冢中的人,只能说实力不够,实力不够的人,不论走到哪,都可能会惨死当场。”

“我天族历任小仙王,从未有折在剑冢中的,我们自然也不会。”

伍斐凉飕飕地看了他两眼,反唇相讥:“据我所知,你们天族小仙王,根本不进剑冢,唯一一位进了剑冢出来的,也是剑修。”

莫长恒眉目凌厉,声线紧绷:“有一位,就有第二位第三位,若是贪生怕死,干脆就别进鹿原。”

“死在镜城七十二座水晶宫的人不多?谷雨城,海角楼,包括我们现下所在的冰原山脉,难道不危险?”

这两句话倒确实是实话,鹿原中州,涉及惊天巨变,被埋在地里的人太多了,那是一整个盛极的皇朝,越是有可能得到机缘的地方,就越是危险。

莫长恒想法激进,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无与伦比的自信,可同为小仙王的云玄和骆瀛,显然有着颇多的顾虑。

他们不仅得考虑到个人,还得考虑整支队伍,决定显然并不好下。

宋昀诃向来是稳中求进,对这样凭着一腔虚无的沸腾的自信就往前冲的行为显然不是十分赞同,他连着说了好几句此事要从长计议,也是两头迟疑,左右为难。

“说来说去,就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伍斐挑着一双桃花眼,总结道。

宋昀诃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我说句实话。”莫长恒眼尾微抬,视线在几张熟悉的面孔上一一划过,刀一样凌厉,语调逼人:“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你我两族心知肚明,这个遗迹,很可能是除却帝陵之外最大的机缘,我们一生只有一次进鹿原秘境的机会,错过这回,再没有下回了。”

“迎难就退,我不愿意。”

“谁也没说要退。”宋昀诃摁着眉心,道:“只是不能你嘴皮子上下一动,说去就去,你要知道,不光是我们几个,外面那一千多人,怎么办?怎么安排?他们实力够吗?若是进去了,有多少能从剑冢活着出来的?”

“若是不带进去,又该怎么安排,让他们去哪,由谁带队?这些事情,不是一念之间,三言两语能敲定的。”宋昀诃说完,问一直主张直接出发去剑冢的莫长恒:“你说,该怎样安排?”

因为在这件事上反反复复纠结争执了太长时间,莫长恒的语气变得焦躁:“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谁也没有个妥善的方法,拖来拖去,浪费的都是时间。”

他着重道:“我们可都只有三年时间。”

“天族和妖族虽然势大,可有一争之地的世家和门派不是没有,若是他们进了剑冢,误打误撞寻到了遗迹,我们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骆瀛思索片刻,望向一直没怎么说话,也懒得表态的秦冬霖,问:“这件事,你怎么看?”

湫十也跟着看向秦冬霖。

作为在场唯一一名剑修,秦冬霖将两张地形图丢到桌面上以后,就冷眼看着他们从争到吵,再由吵到争,从始至终只说了寥寥数语,此刻听了骆瀛的问话,眼皮朝上掀了掀,声线冷若寒霜:“我能如何看?”

他是最有希望从剑冢活着出来的人,若是同意带队进去,队伍出了什么事,他不知道要担个怎样的罪名,可若是说不去,这样违心至极的话,他不屑说。

骆瀛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道:“我们进去,云玄和宋湫十留下带队,前往都城。若是我没猜错,帝陵会出现在中州都城。”

“我们尽快进剑冢,获取遗迹,事后再与他们汇合。”

他话音落下,先前还争得热火朝天的主营帐内顿时寂静一片,就连坐在一边静静旁听不插话的当事人湫十,也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

很快,宋昀诃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他冷声质问:“莫长恒,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