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摸明后天,我爸妈那边也该收到拆迁的消息了。他们不管是打电话还是杀过来,你都不用理会,让他们找我就是了。”他语气冷淡的很。
邵凌与亲生父母感情不好。
他们家的事情可谓是一摊烂账。
邵凌兄弟姐妹四个,他排老二,上头一个哥哥,下头一个弟弟一个幺妹。
他不上不下,不到三个月就被抱到了农村乡下跟爷奶生活。他父母借口家里孩子多,一分钱抚养费也不给,邵凌跟爷奶生活的紧紧巴巴,小学的时候就知道去捡铁丝儿纸壳儿牙膏皮儿卖钱了。
亲儿子不给一分抚养费,亲老子也不给一分赡养费。
这让邵凌的爷奶很伤心,去世的时候也只有邵凌在他们身边。邵凌跟爷奶感情很深,因为这件事情不能原谅父母,与他们关系冰冷。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们家小胖崽儿要送到黎舒欣娘家养的原因。
邵凌的父母,更靠不住。
黎舒欣知道的,那一家子啊,今晚就收到消息了。虽然他们不常回村子,但是总是有人见不得别人好,嘴贱的做传话筒。明天一大早,这些人就要登门了。
她笑了出来,说:“他们可等不到后天,说不定我们还没起,他们就到了。”
邵凌想一想还真是这有这个可能,大大的可能,嗤了一声,很是嘲弄的说:“无利不起早。”
“唔呀。”夫妻正聊着,躺在小床里的儿子哼唧了一声,黎舒欣赶紧起身,果然,小家伙儿扭来扭去,黎舒欣赶紧抱他去“放水”,头也不回的叮嘱:“你给宝宝冲奶粉。”
他们小夫妻俩身边没个能帮忙的,不管有什么都是两人合力。邵凌驾轻就熟,小宝宝尿完了回来就抱着小奶瓶躺在小床上一啜一啜,没一会儿就喝光了。小家伙儿喝完了也不闹人,攥着小拳头放在嘴边儿,眼皮儿一下比一下重。
黎舒欣轻轻拍拍,小家伙儿很快的就呼呼睡过去。
邵凌四丫八叉的躺在床上,打着瞌睡,说:“上来睡吧。”
“咚咚,咚咚咚!”
一大早上,敲门的声音就咣当当的扰人清梦,邵凌骂骂咧咧趿拉拖鞋出来开门,眉梢儿皱的能夹死苍蝇:“天塌了吗?这么一大早就过来砸门,真是没有道德。”
他嗓门大,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大门打开,呦吼,真是好齐全的,人人都在呢。
邵爸邵妈,老大两口子老三两口子,还有小妹邵芝。
“这是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邵凌的父亲叫邵国威,他早年师专毕业分配去县初中做了老师,职业习惯加上从小被溺爱、长大一路顺遂,他自视甚高,在家一贯都是说一不二。
他是很典型的大家长,几个儿女,没有不怕他的。
不过,除了这个他没养过的老二。
“村里要动迁了,我们自然得回来,这总归是你爷奶的祖产……”还没说完,就被邵凌打断:“祖产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我去给你拿公证过的遗嘱,顺便找村长过来吗?”
邵国威一梗,瞬间说不下去了,心里暗恨爹妈把事情做绝了,不给他一分的机会!
他昨晚连夜咨询律师,晓得自己打官司都是没有一分机会的。
邵凌他妈叫范莲,她一看不好,赶紧开口:“阿成爸,你看你说这个干什么?阿凌啊,你爸不是那个意思。你爸这人就是嘴笨。其实我们就是听说村里动迁,怕你年轻上当受骗,这才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邵凌似笑非笑的:“我看最大的骗子就像是你们。”
邵国威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邵凌看他这样,还笑的出来,心平气和的:“动迁的事儿你们就不用操心了,反正也跟你们没什么关系。你们要进来吗?”
范莲慈祥的很:“我们来看你哪能不进门?你看你这孩子。你媳妇儿这还没起?这可是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