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云茗苑的人都没睡好,尤其是秀珠和兰莘。
一早起来,兰莘的眼睛红肿肿的,秀珠眼下一片青黑,一直打着哈欠,倒是顾宝儿,除了用早膳时胃口不佳、情绪不高,别的也看不出什么。
“就会哭哭啼啼的,没出息。”秀珠看了一眼兰莘,嫌弃地嘟囔着。
兰莘眼圈一红:“我这不是替姑娘担心吗?这才来第一天王爷就……姑娘,你别难过,过两天等王爷气消了,你把香包送过去服个软,王爷一定会消气的。”
答应要送给孟凭澜的香包已经绣好了,虽然绣得不太漂亮,但也是她的一片心意,不知道经过了昨晚孟凭澜还会不会要。
顾宝儿佯做轻快地笑了笑:“好了,你别操心这些事了,我心里自有分寸。”
兰莘应了一声,把菜碟往她面前一推,“姑娘,你先好好吃饭,自己身体要紧。”
她往四下一看,忽然发现秀珠不见了,纳闷地问,“咦,秀珠呢,她刚刚还在嘀咕呢,说是要去外面打听一下消息。”
顾宝儿眉头一皱:“她还当这里是蒲草别院吗?敢乱打听王爷的消息、乱嚼舌根,小心被打一顿板子,赶紧把她找回来。”
兰莘出去找了一圈没找到,等顾宝儿用完早膳,准备去书房消遣一下时,秀珠自己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一脸的惊吓:“姑娘,大事不妙,听说昨晚风雍居的人一个个都挨了板子,于公公都不例外!”
顾宝儿心里“咯噔”了一下:“于公公也挨了板子?这……这不能吧……”
她可听说于德华是早年郦贵妃宫里的人,从小看着孟凭澜长大,宫变之后又护着孟凭澜一路到了汝阳,说一句患难与共都不为过。
这于德华到底是犯了什么错,居然让孟凭澜也下了狠手?总不能是被昨晚她和孟凭澜吵架的事情给牵连了吧?
顾宝儿心里直犯嘀咕。
没一会儿,云茗苑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原本就还算本分的下人们又被刘嬷嬷借此狠狠地教训整顿了一下,一个个都本分地呆在院子里各司其职,就连秀珠也不敢去外面乱跑了。
顾宝儿摒弃杂念,在书房里自得其乐,写字作画看书,又翻出一本残局书来对着棋盘研究,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
过了晌午,程双蕴那边请她过去,过几天就是程双蕴的生辰,正巧北仁王妃也到了汝阳,程双蕴要办一场生辰宴,到时候邀请汝阳城里的世家贵女一起参加。
这将是程双蕴第一次把顾宝儿介绍给这些人认识,所以,她让顾宝儿跟着几个嬷嬷学一学应对的礼仪。
也不知为什么,嬷嬷们教了一遍,顾宝儿就心领神会了,好像这些东西都早就刻在她的骨子里似的。
晚膳的时候,桑若婷和孟凭澜都没来,据说一个病了,另一个还在军府,程双蕴也有点纳闷:“怪了,前阵子他成天跑蒲草别院去,现在你人在这里了,他怎么反倒不见了踪影?”
顾宝儿一时接不上话茬。
因为孟凭澜不能再随心所欲、肆意温存,所以索性就眼不见为净了。
但这话自然不能告诉程双蕴,她挤出一丝笑容:“可能这阵子忙了吧。”
“也是,听说最近汝阳城里不太平。”程双蕴思忖了片刻道,“明日你去街上的时候多带些人手,自己也小心些。”
顾宝儿愣了一下:“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