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秋娘放下食盒,里面是她自制的酱料,然后从王家准备的五花肉里挑出一条最好的交给梨花切馅儿,她去揉面。
烤肉馍的馅儿要香,面皮也得好吃,馅儿有酱料提味,面皮考究的是厨子的手上功夫。
厨房里比较闷,两人渐渐地都出了汗。
圆脸丫鬟又来了,手里的托盘上摆着两碗茶:“看我,差点忘了给你们上茶水,已经凉下来了,你们快喝点吧。”
廖秋娘专心地揉面,表示不用。
梨花也在剁馅儿,不想喝,架不住圆脸丫鬟热情,端起茶碗送到她面前,梨花只好来喝,本想抿下就松嘴的,圆脸丫鬟竟将茶碗举得更高,怕茶水洒了,梨花不得不喝了一大口。
圆脸丫鬟将茶水放到一旁,又去忙了。
廖秋娘揉好了面,拿袖口擦额头的汗时,旁边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她回头一看,竟是梨花倒在了地上。
“梨花!”廖秋娘奔过去,顾不得手上还沾了面,蹲下去扶梨花。
梨花身子沉沉的,闭着眼睛,好像陷入了熟睡。
忽然,厨房的门被人关上,里面也暗了下来。
廖秋娘探头去看,待看清站在门口的人是谁,只觉得一股冷气猛地从脚底窜起,直奔心口。
殷闻扫眼里面,朝见了鬼似的廖秋娘笑笑,一边慢条斯理地解开外袍,一边道:“有阵子没见了,秋娘可还记得我?”
廖秋娘看看他身后紧闭的门,终于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殷闻:“不然呢,你真以为有人愿意花十两银子光买你的馍?”
廖秋娘抿紧嘴唇,一边警惕地盯着殷闻,一边伸手去探梨花的鼻息,还好,茶水里应该只放了迷药。
确定梨花生命无忧,廖秋娘轻轻放下梨花,趁殷闻还在找地方放外袍,廖秋娘越过梨花的身体,飞快抓起案板上的菜刀,以防守的姿态警告殷闻道:“你别过来,不然我跟你拼命。”
她脸色苍白如纸,眼睛却亮得惊人,如果殷闻真要逼她,她宁可拼得鱼死网破。
殷闻放好外袍,见她这样,笑道:“这是何必?只要你从了我,待我成亲,马上就会纳你做姨娘,我们殷家的富贵你应该很清楚,跟着我,我保你一辈子穿金戴银。”
廖秋娘:“我呸!我宁可穷得吃糠咽菜,也不会给你做妾!我劝你最好离开,否则就算你得了手,我也会告到三夫人面前!”
殷闻朝她走来,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三夫人是我的妹妹,她会帮谁?况且以她现在的身份,最怕娘家闹事连累她在王府的好日子,你跑去找她,就是恩将仇报,不如乖乖从了我。”
廖秋娘不从,当殷闻步步逼近,逼得她退无可退,廖秋娘一狠心,真的挥刀朝他劈去!
锋利的菜刀确实唬人,殷闻却面不改色,身体敏捷避开,同时伸手攥住廖秋娘的手腕,下狠力气一捏,廖秋娘顿时因为剧痛失力,殷闻趁机夺走菜刀扔到旁边,再把瘦小的廖秋娘转过去往后面的米缸上一压,一手捂着廖秋娘的嘴,一手去扯她的裙子。
廖秋娘奋力挣扎,然而殷闻就像一座大山,仅凭腰腿便禁锢得她挣脱不得。
在殷闻眼里,廖秋娘已是一只被绑了手脚的兔子,怎么扑腾也只有被他吃掉的命。
当他的手毫无阻隔地贴上来,廖秋娘突然不动了,失声哭泣,眼泪流到殷闻的手上。
殷闻毕竟不是街头混混,见她哭得伤心,身体却乖了,应该已经认了命,殷闻便起了一丝怜香惜玉的心思,松开廖秋娘的嘴,俯身去亲她的侧脸:“傻姑娘,不用哭,跟了我,以后有你的好日子。”
廖秋娘只是哭,他来亲,她也不躲。
就在殷闻捧过她的脸碰上她的嘴唇时,廖秋娘突然抓紧藏在袖中的梨花的铜簪,猛地朝殷闻刺去。
殷闻察觉有变,及时避开,廖秋娘却也紧追不舍,便是兔子也会殊死一搏。
追赶躲闪间,铜簪锋利的簪尾划中了殷闻的脸,可惜马上就被殷闻打落。
“不知好赖!”
殷闻一手捂脸,目光阴狠地看向廖秋娘。
廖秋娘已经跑到了门前,她试着开门,门却从外面锁上了,透过门缝,能看到不远处守着殷闻的两个护卫。
廖秋娘惊恐地回头,看到殷闻半边脸都是血,再次朝她逼来。
心跳从来没有这么快过,廖秋娘慌乱地看向厨房各处,然后朝一个方向跑去。
殷闻并不认为廖秋娘能逃脱自己的手掌,追得也不紧不慢。
“你别过来!”
廖秋娘跑到放酒的地方,抓起一坛酒朝殷闻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