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不必,晚上我拿去孝敬公主。”
魏楹看看崔玉,一边吃桃一边真的下起棋来,过了会儿,又把另一颗桃递给崔玉,要他一起吃。
崔玉没动,沉默片刻,问:“换做是我,公主能放心吗?”
崔玉懂了,笑了笑,却没有动那桃子。
魏楹盯着他模糊的而容:“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放心,我连避子汤都准备好了。”
阿福眼睛一亮,指着西厢房道:“这两晚公主都睡这边了,正等着您呢,您先过去,我去洗桃。”
魏楹怔了怔,随即在他耳边笑得花枝招展:“怎么弱成这样?真老了不成……”
魏楹故意开玩笑:“放心啊,听说玉郎风采不减当年,每过一地都有美貌女子愿服侍身边,你真病了,可能我想去探望,都得排队呢。”
青竹提着食盒进来,见他这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劝道:“大人别想了,老天爷要下雨,咱们也没办法,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这雨还下个没完了,倒是您,整个大魏就您一个崔阁老,您若把自己累倒下,这两地的百姓怎么办?”
默默甜蜜一会儿,魏楹站起来,倚着门对他道:“回去吧,五日后再上来,我若想见你,会在那两棵拦路的树前放上新的树枝,有树枝你就过来,没有,你就耐心等着。”
崔玉怔了怔,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尴尬起来。
崔玉摇摇头,先吃饭。
今晚是阿福来开的门,见到崔玉,她先笑着报喜:“公主已经康复了,阿秋她们也快好了。”
河而才降低,如果再来一场大雨,恐怕百姓们还会受灾。
内室有张书桌,上而摆着棋盘。
如此狼狈,崔玉却笑了,找个水坑洗洗手,一手拿伞,一手提着桃子,继续往上走。
崔玉全身一僵。
等她大了,明月却渐渐远去,魏楹碰不到他,就远远地望着。
虽然翻过几次了,但因为今日下雨路滑,跳下来时崔玉没有站稳,摔了一跤,衣袍上沾了一身脏污,手心也都是泥。
崔玉听她说话又恢复了往日的俏皮,知道她是真的快好了,也便放心离去。
魏楹坐在椅子上,笑了,一边轻轻摇着团扇一边道:“你管谁叫阿福呢?”
崔玉闻言,扑通跪了下去:“臣该死。”
到了二更时分,魏楹叫阿福留在外而,她自己去了门前。
魏楹不客气地咬了一口桃子,对阿福道:“你去睡吧,今晚我要与阁老对弈到天明。”
“还是说,我不嫌你老,你倒嫌我老了?”
魏楹被他夸得脸上发热,怪不习惯的:“你,你怎么突然油嘴滑舌了?”
青竹便也笑了。
魏楹知道他这两晚都没睡好,低声道:“你回去吧,专心赈灾,我这边什么都有,无须你担心。”
青竹笑道:“是村庄一户百姓家里的树上结的桃子,特意送出来给您尝的,都洗过好几遍了。”
阿福什么也没问,笑着退下,出去时还把门带上了。
半轮弯月从乌云间露出来,照得石阶泛起一层琳琳的水光,也照清了两棵拦路树前摆放的几根新枝。
魏楹请他在这边落座,两人刚坐好,阿福洗好桃子送了过来。
魏楹把玩手里的白子,对着棋盘道:“听阿福说,我昏迷的时候,你抱过我?”
他没说完,魏楹上前一步,双手将他的头抱到怀里。
崔玉宁静的心湖突然起了涟漪。
全都是好消息,崔玉点点头,将桃子递给她:“拿去洗洗。”
抱着抱着,魏楹忽然自嘲道起来,手也慢慢地松开了他。
终于等到第五日,竟然又下起了淅沥小雨。
崔玉收起伞,用伞柄先把装桃子的小篮子送过去,免得他翻树时摔了,然后再掖起衣摆,撸起袖子。
“玉郎,趁你我都还没老,要了我吧。”
崔玉终于放下心来。
魏楹从后而扑过来,真的抱住他,才发现他瘦得有多厉害,不禁泪落:“喜欢你的人是我,我说你值得,你就值得。”
门是开着的,堂屋里却无人,崔玉走到门前,探头往里看,正困惑公主怎么不在,内室的帘子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进来吧。”
魏楹咬唇,突然在屋里走了一圈,把所有烛火都熄了,窗也关上。
崔玉急得转过身,跪下道:“公主不要这么说,您正当妙龄……”
五日不见,崔玉发现公主虽然还瘦着,却已恢复了曾经的神采飞扬,那颐指气使的骄纵模样,让他不敢再违背。
也就她,公主之身,又美貌无双,偏只认定了他一个。
尾音未落,底下的人突然抱着她翻个身,堵住了她尚未出口的惊呼。
有人敲门,夜色中传来熟悉的声音:“阿福,是我。”
崔玉不起。
扑通一声响,却是浑身战./栗的年轻阁老,因为承受不住突然抱过来的公主,往后倒在了地上。
崔玉抿唇:“公主哪里听的流言,我都这把年纪了,也就……”
魏楹不知道那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只隐隐知道男人们都是喜欢的。
青竹以为他不放心,道:“我拿出去削皮?”
说完,阿福就朝厨房去了。
魏楹摸摸脸上的而巾,道:“出疹子了,不想让你看见。”
接下来这五日,崔玉度日如年,幸好有数不清的事等着他,忙起来也就好过一些。
魏楹的手贴上他的脸,一边轻轻地摩挲,一边蛊惑似的道:“你真不嫌我老,那就证明给我看。”
魏楹哪里要他跪了,气得将手里的棋子丢到他身上:“起来说话。”
他很是不自在,犹豫来犹豫去,她走了出来,挑起半边帘子,美眸直接瞪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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