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
隋州与同行诸人说了几句,让对方先行上路,便调转马头过来。
“有事?”
隋州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模样,习惯性地想要从怀里掏出帕子为他擦拭,刚抬了抬手指,就立马止住,不动声色,令人看不出半分破绽。
事实上,这大半年来,他一直谨守分寸,两人仿佛恢复到从前刚刚相识没多久的日子,虽然在同一屋檐下相处,隋州却再也没有说过半句暧昧的话,做出半点暧昧的举动。
这本该让唐泛松一口气,可不知为何,他却没有如同自己料想的那般快活。
满肚子的话在喉咙里打转,他最终却只能问出一句:“……你怎么又要出外差?”
隋州嗯了一声:“去通州,奉陛下命,办点事。”
言简意赅,没有一点废话,连目的都不曾吐露。
唐泛拱了拱手,声音有些闷闷的:“那,你一路顺风,早日归来。”
隋州点点头:“多谢。”
说罢转身策马便要走。
寥寥几句,再无话说。
两人何时生分疏离到这等地步?
唐泛心里莫名难受得很,见对方的身影仿佛要与黑暗融为一体,不顾一切趋向前,没等出声,就直接倾身去抓对方的胳膊,却差点被带得摔下马。
幸好隋州反应及时,直接扭身扶住他的双臂,将他整个人提到自己马上来。
隋州自己则翻身下马,再将对方扯下来。
“你这是作甚!”他冷声训斥,语调中带着怒意。“若我方才没留意后面,你便要摔下马了!”
唐泛讪讪笑道:“一时没留意!”
隋州沉默了片刻:“若是无事,我便告辞了。”
唐泛没法再拖下去,这才轻咳一声,从怀中摸出一块物事递过去:“方才在街上看到的,见了顺眼,便买下来了,你且拿着把玩罢!”
说罢也没等隋州反应,便转身骑上马径自绝尘而去。
隋州有点莫名其妙,低头就着月色端详,却见掌心放着一块玉,触感温润,成色差了些,还真就像是在街上顺手买的。
再仔细一看,系在玉孔里那条歪歪扭扭的璎珞,好像还是出自阿冬之手?
拿起来闻一闻,没有香味,反倒有股红烧茄子的味道。
而他分明记得,昨日晚饭隔壁阿冬她们吃的,好像就有红烧茄子。
隋州:“……”
这是在搞什么鬼?!
他一头雾水地拿着这块玉出城,其他人都在城郊驿站等着他。
如今天色太晚,不适宜赶路,但如果不出城的话,隔天启程太早,城门又未开,未免耽误工夫,所以众人便打算先在城外驿站歇几个时辰,等到天快亮时再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