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沈煊也笑道:
“高兄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只是若是布料有什么不妥,师弟可是不会上身的。届时高兄可莫要说师弟不讲情面儿。
这便是告诉对方借一下他的威严没什么,只是若用这名头做出什么事儿来,他也是不会姑息,更会不会讲什么情面儿的。
这番隐喻高良才自是心领神会,脸上笑意更甚,连忙保证道:
“沈兄放心,高家的布料定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见二人如此桌上的杨子修和徐洲都心里有数。徐洲感叹,如今这位沈大人依旧还是当初的沈小弟。
原则在先,却也从不乏情分。只可惜自己当初没把握住机会。自此经年,两人也只能是普通的同窗情分了。
看着沈煊同杨子修两人一举一动之间默契天成,要说不羡慕,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
几人心领神会,也都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陈师兄脸色有些不对,眉宇间颇有些不屑的样子。只是见沈煊依旧心情不错的模样,到底没说什!么。
几人也只当做没有看到,若说高良才这些年愈发的圆融,那陈师兄倒是更加偏激了起来。
同样没能考中秀才,高良才几乎已经放下科举,陈师兄却是难以迈过这个槛。前些日子还听说,陈师兄家里头如今已经开始变卖田地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屡试不第,是真能毁掉一个人的。
可能是夜间静谧的氛围勾起了沈煊为数不多的细腻心思。
“时间过得真快,当初咱们几人读书考试的场景都还尽在眼前,如今却是………”
剩下的沈煊没说,杨子修也能明白。
不说他们两个经常在外的,就连剩下几人相处间也明显生疏了许多。
“科举一道,自来便是如此。”
将同一水平下的众人之间拉开巨大的沟壑。身份不同,交往之间,毫无芥蒂的又有几人?
杨子修声音依旧清淡,但仔细之下,还是多了些什么的。沈煊微微笑笑,接着便转开了话题。
“陈师兄那里可是有些不妥?”
“听说这些日子倒是想通了,将心思大都花在了儿子身上,据说还为此特意前去拜托过夫子。”
说话间杨子修却是别有意味的看向沈煊。
“听说就在赫之你得中探花的消息之后的没几日。”
沈煊嘴角一抽,这是想要复制他爷爷的道路啊。虽然有些无语,不过对方能不在一根蚂蚱上吊死,也勉强算是件好事。毕竟不是谁都有他爹那份儿能耐,能把败掉的家业一点一滴的攒回来。
接下来两人又说起春闱之事,杨子修已经预备好了下届便要下场。
“以杨兄的水平,要是参加这次的恩科,其实取中希望还是极大的。”沈煊心中终归还是有些遗憾的,两人一路走来,却终归没能最后一块儿金榜题名。
对此杨子修也只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