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沈煊眉头微皱,“不过怕是少不得被牵累一二。”
到底时间过了久了,当时杨兄也及时弥补了对方,便是幕后人刻意扭曲夸大了事实, 如今也差不多真相大白。最后最重要的反倒是那条以婢妾为妻,好在……那人没将杨兄当做一用就丢的棋子。
“案件估摸着这两日便要出结果了。”
话虽如此, 沈煊眉头却皱的更紧了一些, 真正难得从来不是案件本身,而是其中带来的无尽后果。总而言之,一顶“蔑视礼法,品性不端”的帽子日后便是要牢牢戴在杨父头上。
这个时代, 出身何等重要,光一个商户之子的身份便让杨兄吃够了苦头, 如今………
沈煊不在言语, 一旁的沈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杨家那孩子当真是个能耐的,可惜没能投个好胎,摊上了这么个不讲究的老子!”
提起杨父, 怕是整个镇上没人能再说一句好,沈爹更是如此。这些年京里呆久了,沈爹本就心思清明,有些事实看的更透了些。
可不是嘛,沈煊微微一叹,杨师兄短短十几年便走到了三品侍郎的位置,纵是有人提携,这份能为也是少有的了。于权谋之道,较之于他,师兄反而更能为一些。没瞧见,便是家世渊源如行俭兄这些年不也才走到堂官的位置。
可惜……出了这事,若是那位能顺利封顶了还好,否则杨兄的仕途怕要止步于此了。
想到自家师兄,沈煊不免心中难安。
与此同时,离沈家数街之隔的王府之内:
一身青衣身形修长的杨子修俯身一礼, “微臣多谢殿下搭救之恩。”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多礼。”
一身明棕色常服的中年男子微微摆手,十年过去,对于这个在最艰难的时刻投向他为其尽心尽力了这么些年的下属,终归还是有些不同的。
“这些日子,也是难为你了!”想想如今混乱的朝局。男子沉声一叹,说不清是喜是忧,“几方势力斗了这么些年,如今也到了穷图匕见的时候了。”
“越是如此,殿下愈发要稳得住才是。陛下乃是难得的圣明君主,决计是不会任由朝堂在这般乱下去的。”
男子微微点头,“只是时至今日,本王最担心的……还是前头那位。”或者说是龙椅上那位君父。
不论权利如何,他自始至终不曾忘记,父皇当初究竟是为何将他们几人提出。
他自小就明白,同为儿子,他们这些人加起来,也不及皇兄一半的份量。
男子神色怅惘。
杨子修垂眸,帝王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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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有关案件便已审理结束,以杨子修管家不严,官降一级,杨父以妾为妻,更兼素行狂妄,以仗三十,且终身不得受封为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