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围观的别府下人们心神一凛,回去自是会原话转告他们的主子。只要是脑子清明点的人家,都知此事不宜广传,免得还真有黑心肝的学去祸害自己府上的姑娘。
侯府的门“哐”一声关上,人群这才慢慢散去。
长晖院内,不止是康氏和沈氏,林氏和顾氏也在。先前侯府大门被围之时,昌其侯府的婆媳二人已从后门入府。
林氏自从裴元惜及笄礼那日起一直病着,此时面色无华一脸愧疚。她拉着裴元惜的手不停落泪,自责自己一时心软怎么就把那头白眼狼给放了奴籍。若不是养大那奴才的心,焉有今日之祸。
对于这个刚认回来的外孙女,她是说不出的心疼。
裴元惜知道即便是没有李义,也会有其他人。她眼下完全能肯定那幕后之人针对的不是两府,而是她们母女。
顾氏在一旁赞她随机应变想出那样的法子,总归是把事给圆了过去。康氏亦是欣慰不已,暗自庆幸亏得二娘机敏。
一府的妇孺,皆是劫后余生。
“祖母,外祖母,我觉得此事或许还没有完。”裴元惜出声提醒。
众人震惊望着她,还没有完?
她眉宇间沉重,点头。
这下方才的短暂松快气氛顿时又紧张起来,康氏若有所思,看了一眼从开始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的沈氏。
沈氏微低着头,没人看到她掌心中一截掐断的指甲。断四的棱角锋利地扎进手心的肉中,她完全感觉不到痛。
元惜说得的没错,这事还没有完。
她之前确实囿于被身边人欺骗背叛,多年心血付之东流的悔恨之中。这几天醒悟过来后,她不仅看清许多事情,也想通很多之前想不通的地方。
这一招招的陷阱,无论是如兰还是平珍,她们恨的的人是她,所有的针对分明全是冲着她来的。
她的亲生女儿,正是因为她才被人害了十五年。
康氏轻声叹息,这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人,为何死缠着二娘不放?
裴元惜道:“能想出在绣好的花蕊上再绣字,我想对方应该是个女子。”
此言一出,沈氏呼吸又重,掌心再次感觉到疼痛。
一天的疲惫周旋,暂时得以喘口气。康氏和林氏一对老亲家有很多话要说,顾氏陪沈氏去轩庭院,走到半路沈氏停下来,望着李姨娘院子的方向。
那里现在住的是裴元君,裴元君还在禁足。但府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闹得满东都城皆知,府里自是不可能瞒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