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翻出一些小玩意,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就留下来。”话虽说得极力平常,但紧张的神情还是泄漏她的在意。
其实这些东西都是她精心挑选的,她是估摸着自己认识的那个裴元惜选的东西。眼下见到已经大好的裴元惜,心里隐约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备一些寻常姑娘家都爱的东西。
裴元惜露出惊喜的表情,表示这些东西她都喜欢。洪宝珠忍着激动的心情大手一挥,说是全送给她,她欢喜地让春月收起来。
“你这院子真不错。”洪宝珠左看右看,不停发出惊呼声。看这清幽的环境,还有精心的布置,她敢说他们将军府没有一个院子能和裴元惜住的院子相提并论。
裴元惜道:“是祖母和父亲怜爱我。”
“你现在是嫡女,住最好的院子别人也不敢说什么。”洪宝珠说着,同她一起坐下。
两人刚坐下来不久,长晖院那边派人送来各种果子点心,沈氏也吩咐厨房替她们中午备下一桌席面。
以往侯府也不少请别府的姑娘做客,裴元君的客人最多。那时裴元君是沈氏亲女,沈氏自是面面俱到。然而无论什么身份的姑娘上门,康氏都是不出面的,这可是头一回。
好在裴元惜眼下是嫡女,否则秋姨娘那边的酸唾沫星子不知要喷多久。
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说着话。洪宝珠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问裴元惜,“听说你那位新认的庶妹还住在你母亲的院子里?”
各世家近几日说的都是宣平侯府的事,洪宝珠本就密切关注着,自然知道裴元君还住在沈氏的院子里。她娘听说此事后气得不行,让她此次登门务必好好教教裴元惜,可别让那个占着自己身份十五的庶女继续欺在头上。
“是,元君还和母亲一起住。她住惯了,一时之间确实不好搬走。”裴元惜垂着眸。
“那怎么行,她可是庶女。你这个嫡女都不和侯夫人一起住,她凭什么继续养在侯夫人的身边。我跟你说,你那个庶妹可不是能容人的。早年我在别府的宴会上见过她,最是一个眼高于顶看不起人的人。”
洪宝珠对裴元君的印象极差,当年那些排挤她的贵女们,便是以裴元君为首。她们不仅明着耻笑她不通文墨,还暗地底奚落她。
她们说什么人生有三难,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垂死病中难坐起和对她弹琴。对她弹琴这几个字她听得懂,不就是指桑骂槐把她比成牛。
她自小习武,脾气又冲,哪里受得了那个气。一气之下同那些贵女们划清界线,再也没有参加过什么宴会诗会。
这些年来,她在东都城里没有一个交好的闺友。
“我跟你说,因为你们家的事,听说好些府上都不得安宁。有那些嫡庶相差几日出生的都悄悄查了,生怕也被人以庶换嫡。”
别看那些夫人们看热闹看得欢,其实各各心有余悸。别说是相差几日的,就是相差一两个月的都有人在查。就怕和宣平侯府一样倒霉,好好的嫡子嫡女被人换成庶子庶女。
裴元惜觉得好笑,“这还真是闻风色变。”
“可不是,你那个姨娘真真是心毒可恶。她换了你,不好好善待你还罢了,听说你之所以痴傻也是她捣的鬼。”洪宝珠说到这里,很是同情她,“你母亲也不知怎么想的,都闹到这个份上,还把那个庶女养在身边。”
反正洪宝珠是难以理解的,她性子直,又有些嫉恶如仇。在府里的时候就气得跳脚,气得打了好几遍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