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那丫头只能回来报给裴元若。说夏夫子不仅不收银子,还骂大姑娘假惺惺,骂宣平侯府没有一个好东西。
“大姑娘,奴婢听着他很是为陈姑娘抱不平,他还说陈家是被二姑奶奶逼走的。那样一个不知好歹的人,您还管他做什么?”
裴元若很难过,她听人说夏夫子最近很是不如意。书也不读了,原先聘他教琴的人家也不愿再请他。一场师生,又是她曾经心动的男子,她实在不愿意看到他如今的模样。“他到底曾经教过我,师生一场,我不忍见到落到如此地步。”
裴元惜安慰她,“有些人你以为他是阳春白雪,实际上他不过是一块被雪覆盖的石头而已。待雪化之后,石头便会露出原本普通的真面目。你念及师生情谊想帮他,心意到了便可。他不领你的情,那是他的事。”
夏散雨这个人,说得好听是愤俗清高,说得难听是不知所谓。他倒是有几分才华,只不过心性不坚极易被人怂恿。若是有人引他上正道,他倒不失为一个可用之人。一旦心性左了入了偏执,那便是冥顽不化的偏激之人。
他愤怒地看过来,在看到裴元惜后想到当初她对自己说过的话。他有一瞬间的恍惚,恍惚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
到底是什么不对呢?
他茫然着,无比黯然地离开。
裴元若一脸怅然,“以前我觉得他是多么的高雅脱俗,他的不耐烦在我眼里是恪守礼教,他的不冷不淡是不愿染上世俗之气。曾经我以为他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如今再见我竟然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我怀疑自己从前怎么会对他另眼相看。”
“情之一字最是玄妙,情深到最后可能变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这其中或许并没有什么波折和变故,不过是岁月流逝人心易变。”裴元惜感慨着。
洪宝珠听着姐妹二人说话,她可没那么细腻的心思,也没有如此深刻的感悟。她只知道喜欢就去争取,就好比她和裴济。
原本母亲不太看好这门亲事,因为裴夫人不喜欢她。她喜欢裴济,不管裴夫人喜不喜欢她,裴家有四十无子方能纳妾的家规,足以让她豁出一切。
好事不可能全让一人占了,她以后有两情相悦的夫君,他们之间还没有通房妾室。嫡婆母再是不喜欢她,她相信她也能忍受。
再说,她的姑子们都不错。
“你们一个已经嫁了人,一个也定了亲,什么情情爱爱的你们不都有嘛。我是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这么多的感慨。”
裴元惜笑了,“洪姐姐说的是。说起你和我哥哥两个人,还真是让人羡慕啊。恐怕整个东都书院的人都知道裴世子有个护夫的未婚妻,你是不是把书院里所有人都警告了一遍?”
说到这个,洪宝珠脸红了。
很快她又理直气壮起来,“你哥哥文弱书生易受人欺,我当然要护着他。”
裴元若抿着嘴笑,心道大哥向来稳重,不想会喜欢洪姑娘这样的女子。姨娘初时是不太喜欢洪姑娘,这接触了几回倒是改观不少。
洪姑娘是不通文墨,但对大哥一片真心。
这世间男女之事,配与不配那都是世俗眼光,真正合不合适只有自己知道。像她和郑拓,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只等郑家人进京之后便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