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说!”陈遥知没好气,“我怎么做不用你教。”
陈映雪又笑,“那是自然。我从未嫁过人,男女之事我一概不知。姑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姑姑盼着你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正如你的名字一样。时日久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遥知遥知,可不就是久了便知。陈遥知忿恨于自己被改掉的名字,却没有看到姑姑眼底的嘲弄。
陈映雪惋叹着离开,那一声叹息幽幽长长听得人心里毛骨悚然。
陈遥知一把扫落桌上的东西,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夜深时听来成为惊心。新仇旧恨一起上心头,她满腔恨意无处可泄。一时恨父亲太过偏重姑姑,一辈子冷落母亲还让一个庶女当了家主。一时又裴元惜处处和她做对,害得她如今落到被人糟践的地步。
“裴元惜,你不得好死!”她诅咒着,祈盼着裴元惜如同上一世一样死得早。
裴元惜已在梦中,梦中自己似乎在找什么人。四周皆是陌生的环境,自己像是被困在什么地宫陵墓之中。
她四处寻找出口,入目之处皆是阻挡她的墙壁。她想呼救,但是她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独身一人,身边没有公冶楚也没有儿子。
这是什么地方?
她才想着,便感觉有人站在她的背后。然后她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故作流气十分轻浮,“小美人,我们又见面了。”
是程禹!
他的面容看不清,模模糊糊的,但她知道这个人就是他,因为这个声音她记得。他朝她走来,她步步后退。
一直退到无路可退,他举着手中的火把映着她的脸。他的表情扭曲着,变得十分奇怪,更可怕的是他还在对着自己笑。
她心里大声呼喊着公冶楚的名字。
梦中果然一切都古里古怪,公冶楚真的出现了。他挡在她的身前护着她,她的心一下子就踏实了,然后慢慢睁开眼。
入目是熟悉的幔帐,空气里是熟悉的气息。身边的男人平躺而卧,大手紧握着她的手。她不由自主偎过去,感受那种踏实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