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楚一直没开口,他像一尊冷面佛一般坐在一边。眼风一动,柳则立马上前制住王婆子,王婆子胡乱喊着冤枉。
裴元惜亲自上前搜查,从她的身上搜出一只小瓷瓶。
王婆子负责书局打扫事宜,她动手脚的时候没有人会注意。
原本她想找个地方把小瓷瓶偷偷丢掉,可她见这小瓷瓶精美异常又舍不得,想着别人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或许能卖些银子便留了下来。
“这瓶子是我拣的…”
“我什么都没问,你怎么知道我怀疑这瓶子有问题?”裴元惜把瓶子给了商行,商行闻了闻朝她点头。
公冶楚慢慢站起来,气势迫人,“从实招来,方可免受皮肉之苦。”
王婆子还欲为自己争辩,一听他的声音立马面如死灰,“大都督,东家…我真没想过要害人…我要是早知道是害人的东西打死我也不答应。那人叮嘱说我不许打开看,说让我找个地方打开瓶子藏在书局里就给我十两银子。我一听这么好的事鬼迷心窍就答应了…我真没想到会死人…”
这话裴元惜相信。
王婆子肯定不知道会死人,她就算是知道那瓷瓶不是好东西,也不可能想得到里面装着的会是一只毒蛛。
“找上你的那人是不是一个年老的妇人,生着一张容长脸,右半边脸长着一块铜钱大小的胎记。”
“对…对,是个年老的妇人。”王婆子眼中迸出生的希冀,“她遮着半边脸,肯定是怕我认出她。东家,冤有头债有主,你既然知道是谁做的就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想过会害人…”
裴元惜沉默了。
良久之后对杜大人道:“一切按律法办事。”
王婆子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孙秀才以为出了这样的事裴元惜不会再用他,他丢了书局又轻省又能免费看书的好差事,日后怕是又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再一想到吴秀才之死,难免又是戚戚惶惶。
在听到裴元惜还要继续用他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过神来后“咚咚”磕头,已然泣不成声。
商行小声问裴元惜,她是如何知道收买王婆子的人是谁。
她一脸凝重,那个脸长胎记的老妇人她在昌其侯府见过,正是外祖母林氏从庄子上带回来的婆子。
夜深人静,寒霜已至。